忍不住夸道,“你家三位哥哥都是了不得的俊才,你可真有福气。尤其你家二哥哥,他长得可真好看,就跟话本里的书生郎君一样……”
云黛却是持不同意见,她觉得大哥哥更好看些,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每个人眼光不同,她也不驳许意晴的话,只道,“二哥哥是长得很清俊,而且他博闻强识,很有文采。”
许意晴认真听着,又笑呵呵对云黛道,“等我回去就卜上一卦。”
云黛好奇,“你这回要卜什么呀?”
许意晴眼珠子一转,狡黠笑道,“给你二哥哥算一卦。”
“那你可得算算他明年春闱能不能中。”
“好嘞,没问题。”许意晴答应下来,心道,除此之外,她还想算一算这个谢仲宣是不是她的有缘人。
一顿饭吃得很是愉快,要结账时,许灵甫拼命拦着谢伯缙,“就当答谢上回令妹在魏家对我妹妹的关怀,这回我来请!谢大哥你别跟我见外,这顿你要是不让我付,我今日就倒地不起了。”
这种碰瓷式买单让谢伯缙无言以对,只能由着许灵甫去。
临分别时,许意晴拉着云黛的手,热情相邀,“你若是有空就来我家玩,我一般都在家的!”
云黛自是笑吟吟地应下,“好呀,我还想听你给我二哥哥卜的卦呢。”
许灵甫那边也盛情邀请着谢家三兄弟来府上做客,谢伯缙欣然应下。
***
长安的生活比陇西的生活要丰富有趣的多,王公贵族们总能想出各种消遣的趣事,除却各种花头的大宴小宴,还可游山玩水、画舫作诗会,打马球踢蹴鞠等等。恰逢深秋,正是山间野兽山禽膘肥体壮之际,皇室也筹备起秋狩之事。
午后明净的秋日阳光斜斜照在长安皇宫恢弘大气的重檐庑殿顶上,那层层叠叠的碧绿琉璃瓦光泽闪耀,屋脊上的走兽映着湛蓝的天空威风凛凛,庄重森严。
未央宫庭前的芍药花开得正艳,一袭红锦泥金衫裙的丽妃慵懒的靠坐在美人榻旁,手中银剪慢条斯理的修剪着饱满鲜艳的花枝,又将修剪好的花枝插进那色泽如玉的青瓷斛中,纤纤素手与洁白透粉的花瓣交相辉映,一时分不清哪个更为娇嫩。
美人插花的一幕,宛若画卷般唯美。
可惜这唯美的画卷没维持多久,就有宫女上前禀报,“娘娘,五皇子和丹阳公主来给您请安了。”
听到一双儿女过来,丽妃只略抬了抬眼,“叫他们进来吧。”
宫女应诺,不多时,一对身着华服锦袍的少男少女走了进来,规矩行过安后,有宫女搬上两张圈椅供他们坐下。
宫人们上过茶水糕点后,很是自觉地退下,将空间留给这尊贵的母子三人。
丽妃不紧不慢的插完一整瓶花,才放下银剪,闲闲的与子女们聊了起来。
不知不觉聊到月底秋狩之事,丹阳一听就来了精神,直起脖子看向雍容美貌的丽妃,“母妃,这回我也想去。”
丽妃动作优雅的呷了口茶水,慢悠悠道,“你不是一向对秋狩不感兴趣,说一帮臭男人聚在一块儿,骑马出汗臭烘烘的么?怎么这回突然想去了?”
丹阳目光闪了闪,含糊道,“就突然想去了呗。而且这回您也去,皇兄也去,我一个人在宫里多无趣啊。”
五皇子斜睃了她一眼,冷不丁嗤笑道,“女大不中留咯。”
丹阳驳道,“皇兄你胡说些什么。”
五皇子道,“难道我说错了?”
丽妃端着茶杯的手指微顿,缓缓撩起眼皮看向脸颊透着淡淡绯红的女儿,脸上也染了盈盈笑意,“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如今你也到了该寻驸马的年纪,前几日你父皇还与我提起你的婚事呢。来,与我说说你看中的是哪家的儿郎?”
丹阳面露迟疑,忸怩不语。
五皇子露出个看好戏的笑,直截了当道,“她啊,瞧中了谢伯缙。”
丽妃的笑容登时凝结住,“谢伯缙?陇西晋国公府的谢伯缙?”
五皇子捧着茶喝了口,点头,“就是他。前些日子在舅父的寿宴上,那小子可是出尽了风头……就连皇妹都着了他的道,被他勾去了魂儿。”
丹阳涨红着脸,“皇兄你住嘴!”
丽妃道,“是该住嘴。”
五皇子一怔,丹阳得意洋洋,正以为母妃是帮自己说话,不曾想下一刻就听丽妃道,“丹阳你也别做梦,长安城里的好儿郎是死光了?你怎么偏偏相中了谢家的人?”
丹阳不可置信,心头有点慌,“母妃,你、你……为什么他不行嘛?”
丽妃面色冷漠,“他上言叫你父皇将裴青玄召回来,你还问我他为何不行?你是昏了头不成。”
丹阳也不是没想过这点,但她觉得这压根不是事,“裴青玄回来就回来呗,他先前就软弱无用,难不成在北庭吃了几年苦头,回来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而且母妃您想想,若是谢伯缙成了我的驸马,那晋国公府不就跟我们是一头的么?他本事那么大,若能为我们所用……”
“你凭什么觉得谢伯缙会听你的,为你所用?”
丹阳扬起那张年轻又鲜妍的脸,“我生得这般美貌,又是公主之尊,嫁给他难不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