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大儿替父亲说着路上设置的机关,表面安全暗藏杀机的路段,迷宫一般的洞口,通往地狱的关隘……阴森森的来时路,诡谲莫测的前方路况,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母亲煞费苦心做这么多,仅仅是为了保存一些书籍、古册等死物。小野,你说你母亲为何要这样做?”
小野想了想,“怕别人抢。”
宁先生神情冷淡,昂然冷笑,语含讽刺,“女人家果然见识浅薄,谁有这心思直接杀之可也,何必多此一举?懦弱之人,可怜可憎。”
小野一听,面含恼怒,“母亲只是不想杀人,才不是懦弱。”
宁先生瞅他一眼,淡然道:“你既知她不想杀人,作为她的孩子,何故心存杀念?”
“是他们伤我妈咪在先!”小孩儿的眼里透出一股愤怒来。
“杀了他们之后,你母亲就安全了?”宁先生表情不变,目光冷然,“杀人能解决问题,你母亲又何必在地下修建密室?”
小野不语,瞪着老人的眼神相当倔强。
“杀戮乃下下之策,密道的机关是为了震慑,意不在杀。做人也一样,自己足够强大,别人自会敬畏有加。若以血腥手段镇压,以你母亲的为人,必将以死谢天下。”
小野听罢垂下头来,眼泪簌簌落下,不知是气的还是啥。
宁家大兄在旁看着,微叹。
……
云岭村,小菱自然是到姨母家学艺,而且京城霍家的小伙伴们全来了,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
唯独小菱有些闷闷不乐。
“菱儿,怎么了?”婷玉察觉这小徒弟的情绪不对,于是关心地问。
小菱抬头看着姨母,目露恳求之色,摇摇她的袖子,“姨母,教教我怎么下药嘛,不被人发现那种。”
婷玉皱了皱眉,“不是说过暂时不行吗?为何这么着急?”小徒弟还小,不能教。
小菱噘起小嘴,沮丧地低下头。
婷玉见状,不由心头一动,换一种口吻道:“说吧,只要你能说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姨母就教你。”
小菱一愣,随即想起父亲曾经教过她的话,便如实说出:“下次再有人欺负妈咪,我毒死他。”
婷玉:“……”
这口吻真像她,孺子可教也,问题是她年龄还小。
“有志气,”婷玉很大方地夸了徒儿一句,“可是菱儿,你还小,不懂世间险恶,反而容易害你妈妈被人误会。”
“我会小心的。”小姑娘很有把握。
“嘴巴说说谁都会。”为免小徒弟乱来,婷玉道,“你若真有把握,回去仔细观察你爸爸平时是如何保护你妈妈的,用的什么手段,为什么,有没外人知道,等你看明白了再找我。”
说罢拂袖而去。
小姑娘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忽地转身溜了,跑回休闲居找救兵……
自从给苏杏打了那个电话,严华华一直期待她那边有什么好消息回来。可惜等啊等,对方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见柏少华来质问她或者怎么样。
借着回三合院的机会,她散步来到村尾路口,然后看见对方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手挽一个装满菜的竹篮往柏家走,时不时低头和腿边一个两岁多的小童说话。
不管别人如何的水深火热,她一如既往的过着自己的悠闲日子。
看着对方消失在眼前,严华华不禁有些愣神,脑海里出现曾经看过的一句话来:
惟愿时光清浅,将你温柔以待。
不知为何,岁月似乎格外的厚待她。
很多人都想过这种生活,包括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正努力活成另一种风景。走着走着,蓦然回头,却发现自己犹置身于世俗之中,和其他人一般无二。
看看身材臃肿的自己,严华华默然,缓缓转身离开。
她已经尽力了。
世间总是如此,她在意的,别人不一定在乎;别人在乎的,她亦不以为然。
人,有时候不得不认命。
……
远方,得知余薇依旧下落不明,那女人不肯出手帮忙。
有个人轻轻地笑了。
呵呵,那女人还真是冷心冷肺,只顾自己安乐,对别人家的困难视而不见,这种冷漠的性情居然有人喜欢真是哔了狗了。
对他人的生死置之不理,难道不怕报应在自己身上?
要知道,男人的感情是最不靠谱的。
如此天真的女人确实不像重生的,倒是很想看看,她和那男人到底能走多远。
余岚的男人虽然回来了,据说没有复婚,依旧是个无夫无父的命。
那么这个女人呢?不,应该说这个男人呢?
他原本该有爵位的,如今爵位旁落,他会怎么办呢?还有,他身边原该美人无数,独恋一枝花的情形又能维持多久?
真想看看啊!
可惜不能靠得太近。
如果他真是西南霸主,之前的日子肯定腥风血雨,凡人靠太近容易夭折。
况且自己有很多事情没做,没空天天盯着别人。
日子还长,变故不少,说不定哪天她就自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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