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瞧着,楼夜渊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可惜,还没碰到脸颊,就被苏陌凉突然睁眼和大声质问僵在了半空中。
“你干什么!”
苏陌凉其实一早就醒了,毕竟被他犀利的目光注视这么久, 再好的瞌睡也被吓没了。
只是,躺在一张床上,近距离的对视让苏陌凉觉得尴尬,所以她就算醒了也一直装睡不敢面对,就盼着楼夜渊能自觉起床,早早离去。
谁知道, 他不但不离开, 反而瞧上瘾了, 如今竟然还要动上手, 逼得苏陌凉不得不睁眼呵斥。
果然,四目相对的尴尬,下一秒便如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来,不仅让苏陌凉登时红了脸,就连楼夜渊也僵得不知所措。
愣了几秒后,他才扯了扯嘴角,找了个比四目相对还要尴尬的理由,“你——你脸上有蚊子——”
似是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话音一落,他竟啪的一声,真拍在了苏陌凉的脸蛋上。
苏陌凉没料到还有这等荒唐事儿,惊得瞪大双眼,怒火冲天的从榻上坐了起来,“楼夜渊你是不是有毛病!要杀要剐一句话,这么戏弄我有意思吗?”
弄得她一晚上心神不宁, 内心煎熬也就算了, 如今更是把她当猴子戏耍, 对她来说,这种折磨神经的软刀子比身体受刑还要难受一万倍。
实在羞愤难当,苏陌凉气得直接站起身,踩着楼夜渊身子,翻身下床。
楼夜渊被狠狠踩了一脚,刚好踩到伤患处,一个没憋住,发出痛苦的闷哼。
苏陌凉闻声猛地转过身来,见他忽的面色惨白,表情痛苦,忽然想起他还有旧伤,当下急得跑回床边,检查他的身体,“楼夜渊,你怎么了?”
那么严重的伤势,想来他就算苏醒了过来,身体也还没完全恢复。
楼夜渊却是被她的话惊得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她。
苏陌凉一心扑在他的伤势上,见他盯着自己,心里越发着急,“你倒是说话啊,到底伤到哪儿了?”
楼夜渊心里一动,猛地一个翻身将她扑在身下,紧紧盯着她的双眸,认真而又忐忑的质问,“老实告诉我,你刚才担心的是君颢苍,还是楼夜渊?”
苏陌凉愣住了,近在咫尺的俊脸,扑面而来的温热,顿时让她脑袋发翁,一片空白。
见她呆呆的不说话,只当她是犹豫了,楼夜渊迫切想知道答案,语气急促道,“你担心的到底是谁!说!”
刚才他分明听她唤的是楼夜渊,是不是表示——
“我——”苏陌凉被他的质问惊醒过来,心情复杂,不知作何回答。
幸好,这时殿外的小芝替解了她的围,“主子,您醒了吗?乐清公主来了,今日还见吗?”
听到乐清公主登门,苏陌凉无形中松了口气,顿时推开楼夜渊,尴尬得不敢直视他的眼,“我——我出去招待客人。”
说罢,苏陌凉便如泥鳅似的溜之大吉。
楼夜渊烦躁的捏了捏眉心,那个冉舒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真是阴魂不散!
越想越气,楼夜渊也没了继续留下来的心情,迅速披上衣服,朝前院走去。
此时,冉舒清刚跟苏陌凉打了个照面,都还没来得及进厅上喝茶,就被楼夜渊迎面撞个正着。
许是没料到楼夜渊也在这里,冉舒清刚对苏陌凉扬起的笑容,在看到楼夜渊的那一刻,瞬间不翼而飞,转而跃上惊讶之色。
“臣妾给魔尊请安——”虽然脸色不好,还揣着一肚子的疑问,但礼不能废,冉舒清还是规矩的朝楼夜渊福了一礼。
楼夜渊目光凌厉的打量了她一眼,精准的捕捉她宫女手里提着的食盒,开口道,“怎么,又来给苏选侍送糕点?本尊倒是不知你们的关系已经这般好了?”
“之前臣妾闯下大祸,苏姑娘却不计前嫌的替臣妾解围,臣妾心怀歉意,便做了些糕点,聊表心意。”冉舒清如实解释道。
楼夜渊却是不悦扫了苏陌凉一眼,冷哼道,“她身子不适,胃口不好,无福消受你的糕点。再者,一个选侍,还不配你亲自下厨,以后少做这么有失身份的事儿。”
“是,臣妾遵旨。”冉舒清攥紧手指,不情愿的福了一礼,可身子却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楼夜渊见她还这么不识趣杵在这儿,语气愈加不善的提醒,“若你实在闲的无聊,便多致力炼丹,不要辜负了你父亲在本尊面前一番举荐的好。”
“举荐?”冉舒清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再过几日,就要动身去南海魔渊了,你父亲举荐你作为随行炼丹师,这可是你父亲好不容易替你求来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才是。”楼夜渊冷声告诫。
冉舒清这才明白过来,父亲虽然冷落了自己,但还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竟然替她求来了这么好的历练名额。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冉舒清的脸色顿时缓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