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被魔尊落了脸面,心里憋着火,黑脸敲打了众人好几句才与栖霞元君气冲冲的离开了玉芙宫。
大伙儿莫名其妙挨了训,觉得冤得慌,可一看到榻上原本高贵优雅,仪态大方的冉舒清此刻却气息萎靡,面色惨白,像是变了个人,又忍不住一阵唏嘘。
曾经的冉舒清事事优秀,深得人心,是长辈赞不绝口的乖孩子,是高门贵女、大家闺秀的好榜样,是所有年轻炼丹师们追捧崇拜的绝顶天才。
哪想到,她完美优秀的皮囊下竟然是不择手段的蛇蝎心肠。
为了陷害一个选侍,居然敢在魔尊眼皮子底下耍手段,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来布局。
如此胆大包天,心狠手辣,根本不像他们所认识的那个胆小怕事,处处隐忍退让的乐清公主。
很显然,这些年她一直在伪装自己,而他们居然被她蒙在鼓里,与她相交甚笃,交心甚深,处处维护着她。
他们难以想象,今日若换做他们,会是何等下场,怕是早已尸骨无存了吧。
大伙儿心里一阵后怕,望向苏陌凉的眼神都变得郑重了起来。
她能拆穿冉舒清的阴谋,将炼丹步骤,药材属性摸得这般清楚,想来也是内行之人。
作为炼丹师的蒋虞最为好奇,一个没忍住问出了疑惑,“苏选侍,您也是炼丹师吗?”
明明是宫里最底层的女子,他却不由自主的用了“您”,可见刚才的事儿让蒋虞对苏陌凉生出了敬意。
听他这么一问,大伙儿也都满脸好奇的盯着苏陌凉。
他们之前只听说苏陌凉是炎帝的皇后,后来自甘堕落去春风坊当了琴师。
对于这种令人难以启齿的女人,他们本来是不屑去了解的,然今日一出倒是让他们生出了浓烈的兴趣。
苏陌凉知道这些人要打定主意调查自己,炼丹师的身份藏也藏不住,索性点头承认了,“是,有幸学了点皮毛。”
“敢问现在是什么等级呢?”蒋虞没有意外,厚着脸皮追问。
苏陌凉如实回答,“丹帝。”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一张张惊愕的表情骤然僵在了脸上。
丹帝?
是苏陌凉说错了,还是他们听错了?
她这个年纪竟然达到了丹帝?
长时间的呆滞后,冉宁安忽得大笑出声,脸上的肌肉抖动得格外夸张,“苏陌凉,你真当我们傻啊,这么离谱的鬼话也编得出来!”
“是呀,蒋大人今年都六百岁了,都一直没跨过丹尊巅峰的坎,你才多少岁,就丹帝?你还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把我们当傻子糊弄啊!”冉晗云跟着冷笑出声,讽刺的目光在苏陌凉身上逡巡着,只当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要知道丹圣之后,每一个小境界都很难提升,天赋极好的也需要个三五年,天赋一般的,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也是常事儿。
而丹尊的提升就更难了,想要晋级到丹帝,没有个上百年是绝对下不来的。
所以冉舒清能在三十多岁达到丹圣巅峰,就已经是魔界最顶尖的炼丹天才了。
这个苏陌凉看着比冉舒清还小几岁,居然比冉舒清跨了整整一个丹尊的境界,这不是瞎扯蛋吗!
想到这儿,大伙儿都是觉得荒唐的直摆头,你一言我一句的讽刺苏陌凉也不怕把牛皮给吹破了。
别说在场不懂炼丹的人,就连蒋虞为首的炼丹师们也觉得不可理喻。
蒋虞更是不悦拂袖,“哼,苏选侍,你不愿相告,也没必要拿这种话来搪塞我们!告辞!”
说罢,蒋虞便是和一干魔医愤然离场。
看到蒋大人都走了,大伙儿也没兴趣待在这儿听苏陌凉吹牛逼,斜眼咧嘴的跟着离开了玉芙宫。
苏陌凉忽然有些哭笑不得,曾经她为保全自己低调行事,别人不知道她的炼丹实力就算了,如今自己据实以告大伙儿依然不愿相信。
还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人们相信的不是事实本身,而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眼看着人都走光了,苏陌凉也不打算久留,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榻上传来一道自嘲的声音,“我输了,这下你高兴了。”
“你输了,我为什么要高兴?”苏陌凉停下脚步,莫名其妙的望向冉舒清。
冉舒清转头望向她,眸底闪烁着明知故问的冷芒,“扳倒了我这个对手,你就可以顺利的收服魔尊的心,顺利的在魔煞宫站稳脚跟,成为这宫中最尊贵的女人,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苏陌凉笑了,“都说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思想还是这么狭隘。若男人的心要靠耍手段,靠扳倒其他女人才能得到,那这份心未免太廉价了。毕竟你永远无法保证,会不会有下一个女人通过同样的方式扳倒你获得他的心,这种患得患失的爱,我苏陌凉可瞧不上。”
“爱?这世上哪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