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凉和东方璃月赶到大殿的时候,俪贵妃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不待她们走近,就阴阳怪气的讥讽道,“月妃和东方将军还真是大忙人啊,日上三竿了都不见人,往后本宫想见你们,是不是还得先递帖子约时间才行啊?”
苏陌凉虽然知道俪贵妃是来找茬的,但礼数不可废,还是朝她行了个全礼,恭敬道,“微臣身体还未大好,嗜睡误了时辰,不知贵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望贵妃娘娘恕罪。”
“哼,最好的御医看诊,最珍贵的药物入体,还有陛下亲自照料,这样都还未大好,将军的身子未免也太娇贵了些。”俪贵妃怒哼一声,盯着苏陌凉的眼神凌厉无比。
东方璃月早就看不惯俪贵妃,听她这么一说,秀眉一蹙,反驳道,“贵妃娘娘,你是养尊处优,没去过洪荒之地,不知道洪荒之地的凶险,那地方稍不注意就会丢了小命。更何况君沫这次还去了趟恶海之狱,据说那是连至尊灵仙都会被杀得灰飞烟灭的大凶之地,如今她还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娘娘何必苛求那么多呢。”
“你——”俪贵妃被她明晃晃的讽刺噎了一下,火气猛地窜上来大吼一声,“放肆!”
“月妃,你再受宠也只是个妃,居然敢顶本宫的嘴!是想造反吗!”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担心污了娘娘的名声。”东方璃月冷眼瞧着她,嘴上说着不敢,面上却没有丝毫反省之意。
俪贵妃皱眉,厉声质问,“什么叫污了本宫的名声,你说的什么鬼话!”
“娘娘责怪君沫身子娇贵,晓得的人知道娘娘是关心君沫身体,不晓得的人,怕是会误以为娘娘苛责功臣,要是背上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罪名,岂不冤枉?”东方璃月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她注意分寸和影响。
俪贵妃被突然扣上这么大顶帽子,气得语塞,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她,仿佛能喷出火来。
苏陌凉见俪贵妃被怼得下不来台,怕她气狠了做出更过分的事情,立马打圆场,“娘娘息怒,璃月性子直爽,说话口无遮拦,但心却是好的,若得罪了娘娘,还望娘娘海涵。”
有了台阶下,俪贵妃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端起一旁的茶杯呷了一口,故作姿态道,“本宫自然不会跟个粗鄙不堪的贱民一般计较。只是这几日陛下都要忙前朝的事儿,没空来后宫,而本宫作为贵妃,统率后宫,理应替陛下分忧,断不能让某些拎不清的耗子屎坏了规矩,祸乱宫闱,你说是吧?”
俪贵妃敲打她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东方璃月心中不爽,脸蛋拉得老长,不服气的还想开口却被苏陌凉拉住了,拱了拱手道,“娘娘说的是,微臣谨遵教诲!”
“本宫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无需本宫多说你也明白,这后宫里的女人,就好比一朵花,光有雨露的灌溉,却没有遮风挡雨的大树,始终是会枯萎的,想要立得长久,就要拎得清,看得远,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然再光鲜亮丽娇艳欲滴,到头来也得沦为一抔黄土。”俪贵妃深深看了苏陌凉一眼。
她就是想告诉她,背后没有像蔚家这样的家族势力,就别想来趟这一趟浑水,免得趟着趟着命都没了。
当然,想要爬到她头上就更是无稽之谈了,除了蔚家这座大山横在这里以外,她都已经到贵妃之位了,东方璃月和东方君沫两人再受宠,也高不过贵妃,爬到那后位上去。
因为她了解炎帝,他向来是冷心绝情的人,再喜欢喜欢不过权利,再纵容纵容不过礼教制度,他是不会允许一个毫无身份地位可言的流浪女坐上后位的。
苏陌凉当然明白她的顾虑,低眉顺眼的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微臣省得。”
俪贵妃闻言,满意的点点头,“明白就好,既然将军的身子还未大好,本宫就不打扰将军养病了。”
说着,俪贵妃纤手一抬,搭在了一旁贴身宫女的手上,准备起身。
谁知道她刚站起来,就一阵天旋地转,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两眼一翻便往后倒了下去,摔在了椅子上。
随行宫女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扑上前搀扶住她,脸色惨白的惊呼起来,“娘娘!娘娘!你醒醒啊!娘娘——”
“来人啊,娘娘晕倒了,快来人啊!”
宫女吓得手足无措,浑身发抖,东方璃月也是瞪大双眼,满脸震惊,苏陌凉虽然同样十分意外,但还能保持镇定,急忙高声吩咐,“快,去请太医来!”
殿外的宫女听了里边的动静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得了命令,一股烟就跑没了。
俪贵妃的贴身宫女看俪贵妃口吐黑血,脸色发紫,摆明是中毒的迹象,基本都不用想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当即指着苏陌凉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茶里下毒,想要毒害娘娘!”
“你别乱说啊,我们清清白白,是你家主子不请自来的,怎么能怪到我们身上呢!我还怀疑是你家主子自编自演故意栽赃陷害我们呢!”东方璃月急忙反驳,将脏水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