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彦朔不但实力强大,还是身份尊贵的三皇子,他若真要打猎,一般都会去比较凶险,灵兽众多的南鞍森林,怎么可能去平常弟子都不太瞧得上眼的火麟森林呢。
或许正因为他以前经常去南鞍森林,所以苏陌凉刚才问他去的哪个森林的时候,他为了掩饰真相,不假思索就报出了南鞍森林。
如今花匠检查出了他鞋子泥土的来源,他没办法,只有假装记错了,但正因为如此,却忽略了实际情况,忽略了这件事的逻辑性,他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去火麟森林打低等级的灵兽!
别说别人不信,就连祁彦朔自己也不信,突然听到苏陌凉犀利的反问,他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被苏陌凉噎得开不了口,整张脸一片灰白,就跟死了似的难看。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里,全都恍然大悟,情绪亢奋的喧哗起来。
本来其他家族伤亡惨重,只有孙家和夏侯家受轻伤,三皇子就已经有了嫌疑。
如今又查出鞋子上的泥土,证实他去过森林。
现在他更是满口谎言,颠三倒四,若说这事儿跟他无关,谁会相信?
所以,事实摆在眼前,安排这场行刺的幕后凶手除了三皇子还能是谁?
“好啊,三皇子,你不但行刺皇上,还故意削弱我们几个家族的势力,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子,你真是好歹毒的心啊!”韩家主得知这样的真相,怒不可遏的吼起来,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颤抖着,绷着极大的怒意。
韩家主话音一落,齐家主也忍不住走到花园中央,身行大礼,跪地磕头,悲愤交加的声音响彻整个园子,“皇上,三皇子以下犯上,谋逆弑君,杀害无辜,罪大恶极,还请皇上严惩,还死去的弟子们一个公道!”
其他家族的众人看到这两个家族带了头,大伙儿都纷纷跪地磕头,义愤填膺的声讨三皇子,声音震耳欲聋,让皇上不得不下旨严办。
毕竟这可是谋逆造反的死罪,更何况还害死了这么多条人命,这些王公大臣怎么肯善罢甘休。
皇上就算不忍杀祁彦朔,但也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下偏袒他。
想到他闯下滔天大祸,惹出一堆烂摊子,皇上也怒不可遏,脸色又黑又沉,两道闪烁着火星子的目光像是两把尖刀,直直的射向祁彦朔,怒吼如沉雷滚过,声势骇人,“你这个逆子!来人啊,把这个逆子给朕拖下去押入大牢,十日后开刀问斩!”
祁彦朔一听要斩他,吓得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神色惊恐的一个劲儿磕头,“父皇,不是的,不是儿臣,儿臣绝对干不出刺杀父皇的事儿啊,父皇饶命,儿臣是被冤枉的啊。你知道儿臣对你的敬意,你了解儿臣的啊!”
“冤枉?三皇子,你要是冤枉,这些躺在地上的弟子岂不是更冤枉?他们没有招惹过你,对你也一直恭恭敬敬的,如今却遭了你的毒手,你可曾有想过他们的冤屈?”这次好不容易逮着三皇子这么大个把柄,韩家主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此时面对祁彦朔的否认,他情绪激愤的反驳。
祁彦朔闻言,盯着满地的尸体,惨白的脸蛋布满恐惧,抗拒的使劲儿摇头,“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是那苏沫诬陷我,我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儿!从始至终都是她在说,肯定是她谋划的!”
本来今晚之事,属于枫林帝国的内政,君灏苍一个外人不便插手,况且他相信他的女人能很好的处理,所以一直站在一旁围观,没有任何表态。
如今听到祁彦朔诬陷自己的女人,君灏苍面色一沉,冰蓝眸子忽然射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凌厉和冰冷,低沉的声音仿佛夹着冰渣,让人不寒而栗,“皇上,你的儿子都这样卑鄙吗?自己闯了祸事,不承认也就算了,还想栽赃到别人的头上,嘴脸未免也太难看了!”
君灏苍的话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怼得皇上都说不出话。
自己儿子干出这样大逆不道,丧心病狂的事情,已经够丢人的了,更何况云楼帝尊还在场,这对皇上,甚至整个枫林帝国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所以云楼帝尊的话一出,皇上实在没脸让祁彦朔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怒发冲冠的大吼,“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押入大牢,十日后问斩!”
听到皇上下令,侍卫们自然不敢违令,纷纷快步上前,预要擒住祁彦朔。
祁彦朔好歹也是个硬骨头,怎么能忍受被人抓着走,眼看着侍卫冲上前,他双目猩红,表情狰狞的大吼,“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
他不相信,父皇那么宠爱他,真会杀了他,更何况,他身后的势力虽然不敌太子,但好歹在枫林帝都也极有分量,他们定然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
想到这一点,祁彦朔站起身,怨恨的瞪了苏陌凉一眼,便在侍卫的押送下,走出了东方府。
整件事以三皇子入狱告终。
皇上被闹得头晕脑胀,早就没了待下去的心思,跟东方家主吩咐了几句关于善后的事情,便是起身走到了君灏苍的跟前,放低身段,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