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七拐八拐之后他们进了个更偏僻的小厨房,但看里面的东西准备得很齐全,应该是经常开火。
然后他就看着这个神经病从龙袍里掏出来了一张饼,半块姜,两根葱,还有把番薯叶子,又蹲下从灶膛里扒拉出来一罐子米。
……离谱。
“你不让朕杀了那胖子,是想留着熬汤吗?”梁烨大概是很不痛快,臭着张脸问。
“许修德是户部尚书,还是右仆射晏泽一手提拔上来的,那天晚上去内朝看到的名单里有晏泽,动了许修德,太皇太后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王滇接过他递来的饼,捏了捏,有点软,但看起来不怎么好吃。
“啧,朕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梁烨喝了口汤咂摸了一下味,又往里边加了点糖。
“太皇太后不会一直等着,河西疫病是大事,估计她会召见你。”王滇揪了口饼塞进嘴里尝了尝,意外地松软香甜,又低头揪了一口,“要么敲打要么安抚,也许能趁机提点条件。”
梁烨转过身来眯起了眼睛。
王滇咽下嘴里的饼,“我猜的不对?”
“你把朕打算泡汤的饼给吃了。”梁烨指着他手里只剩了一点小揪揪的饼。
王滇低头看了看饼,又看了看梁烨,不是很理解,“御膳房那么多饭菜,你为什么要跑到这偏僻的冷宫自己做?”
还非得拽着他一起。
“御膳房的菜腻。”梁烨夺过了他手里那一小揪揪饼扔进了汤里,“没你的份了。”
王滇惊讶道:“原来您还想着我呢。”
梁烨拿勺子搅了搅汤,拿勺子指着他鼻子,“朕这就剁了你炖汤。”
王滇往后退了退,这小厨房狭小简陋,退了半步就碰到了墙,梁烨拿着勺子挽了个剑花,甩了他一脸汤。
“幼稚。”王滇抬起袖子擦脸,耳朵上的铃铛发出细碎的轻响。
梁烨忽然凑上来,伸出胳膊将他困在墙和自己之间,目光在他的耳坠和嘴角的汤点之间来回逡巡。
王滇觉得这姿势有点诡异,还有点危险。
尤其是梁烨的脸离他越来越近,他伸手抵住梁烨的下巴,“我去给你找个饼——”
“主子,太后娘娘在外面,说要一起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充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王滇转头看向门外,透着纸只能看见充恒的身影,正色道:“我带云福去。”
“那死老太婆麻烦得很。”梁烨盯着他侧头过去完全露在自己面前的耳坠,一低头含住了上面那颗金色的小铃铛。
梁烨发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上,王滇浑身一僵,虽然他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要僵,反正梁烨这个动作就很他娘的不对劲。
但硬躲这厮绝对能给他耳垂撕道口子。
铃铛在舌下滚了两遭,梁烨玩够了,兴致缺缺地吐出来,“汤太甜,不喝了。”
王滇有些暴躁,“有病。”
梁烨笑吟吟地戳了戳他的耳朵,“咦,怎么红了?”
王滇拍开他乱戳的手,很好,睡了一觉这厮果然又精力旺盛了,他养的狗都没这么烦人。
“主子,太后催了。”充恒的声音再次响起。
“来了。”梁烨皱了皱眉,十分顺手地抱住王滇,凑在他脖子上狠狠吸了一口,闷声道:“在这里等朕回来,别乱跑。”
门打开又关上,脚步声渐远。
王滇使劲擦了擦脖子,盯着灶膛里的火愣神。
梁烨刚才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甚至有点害怕。
这疯子天不怕地不怕,害怕太皇太后?所以不让他去怕露馅?
噼啪一声,灶膛里的柴火又旺了些,王滇走到锅前,拿起勺子舀了点汤吹了吹,喝了一口。
齁甜。
他瞪着台子上倒空了的糖罐子,明明之前梁烨放完的时候还有大半,显然是临走前恶意全倒进去了。
有病!
他真是脑抽了才觉得这疯子有点可怜!
谁他妈来可怜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