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诚恳道:“皇兄,在长歌的心里你一直是最特殊的那个人,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年她为了你到底承受了些什么,所以我想拜托你,千万要好好对她,千万不能让她伤心……”
这些话,裴霂在前世已经说过一遍,但是同样的话两遍说出来,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他在心中冷笑,因为从来都知道顾长歌心中那个人是谁,所以就算自己明明也已经爱她爱到了一种地步,但是他尊重顾长歌的想法,他宁愿永远将自己的心意藏起来,只在暗中看着她幸福快乐就好。
所以当时的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真的抱着一种将顾长歌托付给裴义的心情,就算心中苦涩无比,但是面上却仍然是笑着的。
然而裴义是怎么回复他的?
裴霂垂下眼皮,将眼眸深处的情绪隐藏。
下一秒,就听见裴义突然笑了一声,说道:“九弟,你实话告诉我,你心中真的当顾长歌是你的挚友?”
裴霂慌乱了一下,抬起头来:“皇兄,你说什么呢?这么些年我和长歌一同出生入死,早就将她当作了我的兄弟一般,她当然是我的挚友!”
“九弟啊,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男人是最懂男人的,你心中在想什么,我可是一眼就看的明明白白。”
裴义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你对顾长歌的感情,可真是恨不得写在脸上了,也就顾长歌蠢的可以,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裴霂指尖一顿,神色渐冷,“长歌为了救你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皇兄居然说出来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你看,我说她两句你就受不了了。”
似乎是看出来裴霂有些不悦了,裴义转了半开玩笑的语气,但是态度却是敷衍至极。
“九弟啊,我懂你,一个男人在边疆时间长了,身边有一个长歌这样的女人,把持不住自己也是正常的,但是我希望你还是明白一点,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怎么不择手段,都不会是你的。”
“皇兄想多了。”
裴霂脸色绷得紧紧的,“我只不过是希望我最好的朋友可以得到幸福罢了。”
“嗯……”
裴义扯了扯嘴角,突然来了一句,“其实如果换做是其他人的话,我倒是可以让给你,但是这个人是顾长歌,这我就不能轻易让了。”
裴霂的拳头捏紧,就算这些话前世都已经听过一遍,还是一点都抵消不了他想当场把裴义狠狠揍一顿的冲动。
“她不是一件物品,不能用让不让来形容。”
他一字一句道。
“女人嘛。”
裴义满不在乎地摇摇头,“就算她再怎么厉害,也就是个女人而已,虽然其实我也并没有很喜欢她,倒也不是很讨厌,毕竟整个京城里有此等姿容的女子可不多,更何况她背后还有定北侯府撑腰,我现在的势力还不是很稳定,可不能少了定北侯府这条大腿,所以勉为其难收了她倒也不是不行。”
“所以皇兄。”
裴霂的声音已经沉到了极致,“你只是把长歌当作一件工具罢了,利用她对你的感情,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话可不能这么说。”
裴义赶紧道,“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强迫她一样,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七年前可是她自己说的,要用江山来当嫁妆的,我当然要满足一下她的这个小愿望。”
“长歌她那么喜欢你……”
裴霂咬牙切齿,看向裴义的目光几乎能从他身上撕下一层皮来,“你现在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就不怕她知道?”
“这是在威胁我吗?”
裴义挑了挑眉,“你大可以告诉她去,看看她到底是你还是信我?”
裴霂不用去问就已经知道了答案,毕竟前世的时候他和顾长歌之所以大吵了一架,就是因为他将裴义说得这些话都告诉了顾长歌,结果顾长歌满心想的都是裴义,压根儿就不听,还觉得是自己故意挑拨离间。
自己的一腔真心反倒被人误会,裴霂当时也实在是气得不行,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气顾长歌不信自己,还是想不通顾长歌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人,都不愿意将目光分出来一点放在自己身上,总之当时的两个人都在气头上,又都不是能低头的性子,在那一之后,居然直接断了联系。
却没想到那次之后,就是两人说的最后一次话了。
这女人,前世居然这么不相信自己?
想到这里,裴霂忍不住又开始气起来,裴义真的就那么重要?!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事情这一世起码是不会发生了,毕竟他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也早已认清楚了彼此的心意,现在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做戏而已。
想到这里,裴霂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皇兄,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裴霂咬了咬牙,失望道。
实际上两人年少的时候关系还是很好的,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在这无情的皇宫中,裴霂格外珍惜裴义这样一位对小时候的自己颇为爱护的皇兄。
这七年的时间裴义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裴霂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