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
陈雨梅顿时尖声叫了出来,“爸!您怎么可以不管义儿?您难道也被外面那些人说的话迷惑了吗?您可要相信自己的亲孙子啊!他们都是在造谣的!”
“造谣的?”
裴老爷子呵呵一笑,扶着桌子慢慢站起身来。
陈雨梅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你们是真当我老了是吗!”
嘭!
老爷子勃然大怒!
“三年前的那件事,你们瞒了我这么久,现在这个孽障又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还有脸让我出手保他?!”
“三三三……三年前……?”
陈雨梅愣了一下,居然还有些茫然,“三年前……怎么了?”
裴老爷子看她一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只觉得血压蹭蹭地往上涨。
他撑了一下桌子,眼前隐隐有些发黑。
“爸,爸……您没事吧?”
裴行之敏锐地发现了他微微晃动的身体,急忙上来要扶他,却被老爷子手一挥,重重地推到了一边:“滚!”
“没事……老子没事也要被你们气出事了!”
裴老爷子狠狠地喘了口气:“三年前,你还有脸问我三年前怎么了……我问你们,三年前,长歌那丫头为什么突然出国了!”
这话一出来,裴行之和陈雨梅一下就僵在了原地,脸色唰地苍白。
一看他们这副样子,裴老爷子就知道,这件事是真的了。
他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苦涩:“果然啊,果然是真的
……”
在说出那些话之前,他心里还是隐隐抱了一丝侥幸的。
他心底深处期盼着裴行之能否认掉那件事情。
然而现在,什么都不用说,已经很明显了。
“我的好儿子,可真是给我养了一个好孙子啊……”
老爷子重重地锤了锤桌面,眼底满是苍凉。
“老了啊,真的是老了。”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似的,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我是不会出手了,那个孽障,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我不会管了。”
说着,他就踉踉跄跄的转身往书房走去,原本挺拔的身骨,此刻好像也弯了不少,背影看着有几分萧索。
“爸,爸……您不能这样……!”
陈雨梅一听这话顿时什么都不顾了,她疯了一般地冲上去拦在老爷子面前:“爸,这件事您不能不管的,您只有这样一个孙子,您要是不管他,裴氏怎么办啊……”
“呵,谁说我只有这一个孙子的?”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老爷子凉凉一笑,语气里满是嘲讽:“你还真当我非他不可了?”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雨梅呆愣了一下,心底突然生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不……不,不会的,那人根本上不了台面的,那人不可能……
她拼命摇头想要将这个想法赶出去,然而老爷子却并没有如她所愿,而是冷冷道:“行之,我裴家的骨肉这么多年流落在外,终究是不好的吧。”
这话一出来,房间里
瞬间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老爷子苦涩一笑,慢慢地走去了书房,将门从里面反锁上。
“……行之。”
直到半晌后,陈雨梅才终于回过神来,声音颤抖,“他刚刚说得,是什么意思?”
裴行之显然也没有缓过神来,整个人都处于一个呆滞的状态,并没有及时回答她这个问题。
陈雨梅猛然爆发:“那个老不死的刚刚说得,是什么意思!”
她上前一步揪住裴行之的衣领,神色狰狞:“你告诉我,他是什么意思!那个老不死的,是不是要将那个贱种接回来了?”
“我告诉你!不行!我不同意!这是我儿子的!我儿子的——”
啪!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
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
裴行之揉了揉发麻的掌心,脸色冷漠:“你再说一遍,谁是老不死的?你说谁是贱种?”
陈雨梅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已经离家出走的理智也被这一巴掌打回来了。
她总算是清醒了过来,想起自己刚刚说得话,心底这才后知后觉地涌上害怕,连手上的脸都顾不上了。
“对……对不起老公,我刚刚就是一时糊涂……所以才口不择言,刚刚说得话都不是我真心的!我错了,我真的不是真心的,我刚刚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就……就说出了那样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裴行之甩开她抱着胳膊的手,神色厌弃:“再敢让我听到你说出这
样的话,别怪我和你不客气!”
“是,是……”
陈雨梅赶紧点头,她又小心翼翼地拉裴行之的衣角,“那,那爸不管,义儿他真的……”
“这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现在还有脸问我该怎么办?”
裴行之厌恶地甩开她,陈雨梅猝不及防,被甩得后退了好几步:“?”
她不敢置信:“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