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口而出,又惊又怒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关山月,“你的伤……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安志成亲眼见过关山月被折磨的有多惨,那个法子还是他提出来的呢,施刑的时候他也在现场,那一幕真是看得他血脉贲张!
但是现在,关山月却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除了脸色苍白一点,浑身上下居然看不到一点伤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义看见关山月的瞬间脸色便是一沉,他之前不是被关在私牢里的吗?
为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他冷冷地看向安志成,却发现他比自己更惊讶。
等等……
裴义突然想起顾长歌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来。
既然她有那样的本事,那治好关山月就根本不在话下了!
目光在裴霂和顾长歌身上游移着,他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深深的嫉妒来。
为什么有这般才能的人不是他的人?
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被裴霂给占尽了?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他怒极反笑:“皇兄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今日你们能不能走得出这仓库,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裴义“啪”得一声打开折扇,声音里面尽是狠辣:“你们今天犯的可是死罪,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是现在就站起来!”
“殊死一搏!他们只有三个人,如果你们可以将他们拿下,那么本王敢保证,今天发生的事,谁都不会知道!”
“而你们,也可以活!”
“要
么。”
他顿了顿,“就像现在这样像狗一样跪着,安安静静的等死!”
他身后跪着的那些人顿时躁动起来,一个个蠢蠢欲动的直起身子,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配剑。
“看来你们是打定主意要造反了。”
裴霂威严的目光扫视一圈,声音冰冷。
“那你们就来试试看吧!”
青楼的后院并不大,现在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因此显得格外拥挤。
裴义一声令下,那些侍卫们顿时蜂拥而上,不大的后院一时间飞沙走石,那些人的目标看似是顾长歌三人,实则是仓库里的东西!
因此他们不仅要保证自己不受伤,还要负责保护仓库里的东西不被那些人拿走!
这些可都是证据。
制约太多了。
“放弃吧。”
裴义站在后面欣赏着三人狼狈的姿态,只觉得胸口一团堵了很久的浊气终于被抒发了出来,心中大为畅快。
“皇兄,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挣扎了,给自己留一点最后的体面不好吗?毕竟你可是一国之君啊!”
“最后却落得这样狼狈的下场,有没有觉得很丢人?”
“你知道吗?其实你真的很幸运。”
“当年父皇已经做了决定要立我为太子了,我也满心欢喜的以为那个位置一定会是我的。”
“但是谁知道!”
当年的事一直是裴义心口的一根刺,他咬牙切齿,“居然会因为我的心疾,白白便宜了你!”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
四处奔走,想要寻找一个能治好我心疾的人,但是这么多年来,根本一无所获。”
“我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最后的麻木,你根本体会不到我的这种感受。”
“但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不甘心,明明你什么都比不过我,明明那个位置一开始就注定是我的,但是你偏偏就靠着那该死的幸运,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裴义的脸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
他已经忍了这么久,他已经忍了够久了!
多年积攒的不满和怨气在今天全部爆发了出来,让他的神色都染上了几分癫狂。
“今天我就要把所有我的东西,全部拿回来了!”
他冷酷的目光倏地看向顾长歌,眼中掠过一丝贪婪。
“我会留你一命,因为你还有活着的价值!”
“我要你完全成为我的工具,能完全为我所用!”
裴义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在混乱之中,一个人偷偷跑了出去。
“……”
“这些人也太难缠了吧。”
顾长歌喘了口气,“我把我今年要打的架都在这几天打完了。”
她一脚踹飞一个扑上来的人,神色困惑地朝裴义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一个人在嘀嘀咕咕什么?人太多太吵了,什么都听不见啊。”
“噗。”
关山月听着她这话,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句话如果被裴义听到,那他会不会当场气死?
眼看着顾长歌三人已经渐渐落了下风,裴
义眼中的兴奋更甚。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王座,正在不远处对自己招手!
“殿下,晋王殿下!”
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打断了裴义的幻想。
他有些不满的扭过头来:“说吧,慌慌张张的,到底怎么了?”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