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脚下一崴,整个人顿时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秦时月惊叫一声,薄绪尧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她从身后护到了身前。
而与此同时,凌厉的寒光在空中划过,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出现在了薄绪尧的胳膊上!
如果不是因为薄绪尧动作块,这一剑怕是会结结实实地落在秦时月身上!
一剑落空,他们身后的人也不在意,为首的人狞笑一声,看着地上狼狈的两人,颇有些感叹道:“薄副将,真是万万没想到,您居然会死在我的剑下。还希望您不要怪罪,毕竟是上面的指令,我们也不好违抗啊。”
他说着,便举起了剑。
“不要……”
秦时月在他怀里拼命挣扎,但是薄绪尧最后的全部力气都用来护着她了,秦时月居然挣脱不开。
“别怕,我们暂时舍不得杀您,您还得留一会儿,给弟兄们爽爽呢!”
那人说着粗俗到不堪入耳的话,他身后的人闻言顿时心照不宣地哄笑出声,甚至有人发出一声呼哨。
“不要……”
秦时月眼睁睁地看着剑光在她眸中不断放大,那人狞笑着告别:“再见……”
这一刻,她的心脏骤停!
剑光落下,血喷涌而出!
“再见。”
顾长歌干脆利落地抽回了剑:“有句话叫做话多的人死的快,懂了吗?”
身前的人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然后轰然倒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你是谁!”
发生了什么?
这个女人怎么做到的?!
短暂的惊讶过后,那些人很快就回过神来,齐刷刷地举起了剑,声厉色荏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顾长歌:“裴霂,你先将薄副将和秦时月带到安全的地方,这里我来就行。”
裴霂?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秦时月眼中终于倏地一亮。
身边笼下一片阴影,她急忙转身,只来得及看见青年难得焦急的面容。
“裴将军……”
长时间绷着一根弦,现在终于得以松弛,她只来得及吐出这三个字,紧接着眼前便是一黑,就这样昏迷了过去。
“裴…裴霂……”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那些人眼中的慌乱更甚,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裴霂居然也会在这个地方!
“留在这里当肥料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那些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喉咙处一凉,便有什么东西从中喷涌而出,有种灼热的痛。
倒地声接连响起,顾长歌连多的眼神都没有分一个,直接朝薄绪尧和秦时月奔去。
两人衣衫褴褛,身上大大小小都是触目惊心得伤口,嘴唇干裂,脸色苍白,想来是一路上不仅要被这些人围追堵截,还要不断打探白羊村的位置,躲得极其辛苦。
秦时月背上一道伤口最为严重,直接从右边的肩胛骨划到了左下方的腰侧,但是因为之前时间仓促,都没有来得及认真处理,只是草草地裹了起来,现在已经有些发炎流脓了。
那是之前替为护薄绪尧才受的伤。
而薄绪尧最深的伤就是刚刚受的那一剑,在胳膊上,皮肉翻开,隐约可见白生生的骨头,看着分外恐怖。
其余的伤口和这两道比起来,倒是完全不足为道了。
林中有很多可以止血的草药,顾长歌派了李青严等人去寻,裴霂出去打了水回来烧开,她则是负责照顾重伤的两人。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秦时月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会儿,不过没说两句话,她便因为体力不支再次晕了过去。
……
大夏王朝。皇宫。
孩童咯咯的笑声不断从后花园传来,夏侯元仰头看着天上的纸鸢:“飞的好高啊!”
“是啊,飞的好高啊。”
裴义身长玉立,面容俊朗,温声应和着。
他着一身素白的长袍,再配合着唇角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像极了一块被精心雕琢过的玉,气质温润,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想要夸一句公子世无双。
“你说它为什么能飞这么高呢,要是把这根绳子剪掉,岂不是能飞更高?”
夏侯元摸了摸下巴,来了兴趣,当机立断就要叫人去找剪刀。
“陛下,不能剪。”
裴义道,“正是因为有绳子的存在,所以纸鸢才可以飞这么高的啊!”
“我不信。”
夏侯元不听,转头就喊人:“来人,给朕拿把剪刀来!”
裴义这次没有再阻拦,而是任由夏侯元一剪子下去。
咔嚓一声,没有了线的束缚,纸鸢果然一下就窜上去老高。
“你看,我就说要剪掉这条线的吧!”
夏侯元面色得意,裴义微微笑了笑道:“陛下,您再看看?”
夏侯元依言转身,却是看见纸鸢居然非但没有继续往上飞,而是直直地掉落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宫人将掉落的纸鸢捡了回来,夏侯元看着就来气,忍不住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