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啊,你怎么了?”
顾长歌故作关切地问道。
听见她的话,几人纷纷将目光看向牛大壮,然后皆是一惊。
只见牛大壮面色通红,额头不断有汗滑落下来,他剧烈地喘着粗气,眼神已经开始溃散。
刘翠香好歹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了,再一想今天的事,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怎么回事!
她慌张之下急忙看向顾长歌。
她亲眼看到这贱丫头将那碗汤喝下去了呀!
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向自己看过来,顾长歌目光讥诮,和刘翠香的目光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起。
她知道了!
只一眼,刘翠香就骇到差点魂飞魄散!
因为不想白白糟蹋一碗兔肉,所以她临时改了注意,并没有将药下到兔肉里面,而是下到了白菜汤里面。
怕牛大壮觉得自己自作主张会感到不满,所以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但是现在……顾长歌是怎么知道的!
“长歌,嘿嘿,你真好看……”
牛大壮就算再迟钝,现在也能反应过来哪里出问题了,但是热浪一阵一阵地涌来,他已经渐渐神志不清,几乎是循着本能向一边的顾长歌伸出手去。
“怎么回事!”
孟红花豁然站起了身,目光愤怒地看向了刘翠香。
“娘,别急。”
顾长歌轻轻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虽然是笑着的,但是不知为何,刘翠香和顾三硬是感觉到一种寒意从心底窜上来:“您先回屋里看会儿戏,保准精彩。”
她的手看起来一副瘦到只剩下骨头的样子,但是劲还挺大,放在孟红花肩上沉甸甸的,有种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信任的分量。
“长歌……”
“没事,您等着看戏吧,相信我。”
孟红花咬着牙,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顾长歌。
“长歌,你真的好美啊……来,亲一个……”
牛大壮扑上来,双眼眯着,两片厚厚的嘴唇噘起,实在令人作呕。
顾长歌简直头皮发麻,她随手抄起桌上的汤碗,哗啦一声泼了上去,将牛大壮浇成了个落汤鸡,两片白菜叶挂在他的头发上,看起来可笑又恶心。
一碗白菜汤并没有将牛大壮浇醒,他毫不在意地嘿嘿笑了两声,一只手难耐地扒拉着衣服,一只手扶着桌子逼近。
“娘,这该怎么办……”
顾三和刘翠香谁都没有想到牛大壮居然自己会中招,现在他死死缠着顾长歌,不管不顾就要往她身上扑,顾三不由得有些慌了神。
“别慌!”
刘翠香狠狠咬牙,她的目光隐秘地看向孟红花,压低了声音,“你去想个办法,将那个碍手碍脚的贱人弄晕过去,不能让她坏咱们的好事!”
顾三瞪大了眼睛:“您是说……”
“老娘的十两银子,不能就这么白瞎了!”
刘翠香斩钉截铁道。
顾三闻言,也不由得重重吸了一口气。
孟红花现在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顾长歌身上,根本无暇顾及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倒是个很好的机会。
顾三看向了墙角的扫帚。
……
“长歌,来,来……”
顾长歌面无表情地绕到桌子的另外一边,牛大壮跌跌撞撞地紧跟过来,上衣已经半解开,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肉。
而与此同时,顾三已经拿到了扫帚,一步一步地向着孟红花的方向走去。
姚凤喜尖锐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扫帚扬起一阵风,重重地落下!
孟红花觉察到了身后的不对劲,她惊讶地转过身来,看到的最后的场景就是粗壮的扫帚把!
——嘭!
孟红花眼前一黑,重重倒地。
——“你这个贱人!”
姚凤喜也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片闻讯来看热闹的乡亲们。
顾三抡着扫帚将孟红花打倒在地上的动作,被所有人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愧是贱人生的贱人!惯会勾引男人!”
姚凤喜现在满眼只剩下了牛大壮衣服凌乱,朝顾长歌靠近的样子,而顾长歌躲避的动作落到她眼中就变成了欲擒故纵,欲迎还拒。
她气得眼睛通红,口不择言。
她不注意顾三,但是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注意。
顾长歌明显发现了众人目光的变化,她循着他们的看去,当下脸一沉,都来不及和牛大壮与姚凤喜撕扯,急忙朝着孟红花跑去。
“娘!”
她赶紧检查了一下,发现孟红花只是昏过去之后,提着的一口气这才松了下来,目光凌厉地看向顾三!
“长歌,不是,你听我……”
她的眼神太恐怖了,顾三心头一跳,还没有来得及将手中的扫帚丢出去,转眼间顾长歌已经到了他眼前。
虽然因为之前的几件事,他现在心中对顾长歌有了点畏惧,但是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害怕过。
他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却说不出几句话来,往后退了几步,腿一软就要坐到地上。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