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坚强似乎不太喜欢自己的新名字。
具体体现在他在下一刻就张开布满森白尖牙的嘴巴——天哪,那牙口比某座林中小屋的芭蕾舞者都好——径直朝着最近的手指头咬了过去。
准确来说,杰克的手指头。
后者眼疾又手快,抢在自己的食指和大拇指真的惨遭不保之前将这人小鬼大的家伙一把甩飞出去——当然也没有太远,不然一会儿抓不回来了。
有些事怎么说呢,很巧,很寸,就是赶趟上了,比如现在吧,大头怪婴用无处安放的嘴巴牢牢地挂在了某只精怪蓬松的大尾巴上。
狐狸精:“???”
它特么被拎着都中枪是吧?!
它“嗷”地就尖叫起来,偏偏婴坚强咬到的还是尾巴尖尖那一点肉——是狐狸就该知道那里最疼,都说狐儿有泪不轻弹,但它此时此刻完全意识到了,那都是没疼到地方!
“宝娟!宝娟,我的尾巴!”小狐狸乌黑的爪爪开始乱抓乱挠,狐狸毛在它的挣扎和鬼婴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执拗下漫天乱飞,“剪秋,本宫的尾巴好痛啊!”
虞柠:“?”
你的人设能不能统一一下!
杰克和皮脸一个扯脚腕一个扯脑袋,仗着没人看得见自己正大光明地在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拉锯战,饶是如此都没有轻易地将他俩分开——大头怪婴可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来施展自己的报复心,直到绷带杀人狂终于克制不住暴脾气,熟练地给他来了一拳,这才迫使鬼婴气呼呼地松了口。
……带着满嘴巴的毛。
取而代之的是原本覆盖着漂亮皮毛的尾巴尖露出了光秃秃的肉色,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八尾狐大惊失色,泪汪汪地抱紧了自己的小尾巴。
它秃了——
它!秃!了!
“他把我咬秃了!”它惊声尖叫,“啊啊啊啊啊!我秃了我秃了本宫秃了,我好不容易养出的第八条尾巴!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养出第九条!”
“行了行了,”美美子恶劣地掏掏耳朵,“大家都知道你秃了。”
狐狸精:“………………”
它跟她拼了——
眼看着又要演变成受害者颠倒成加害者的新型大战,虞柠赶忙摸出一沓诡币打圆场——皮脸很老实地将捡来的钱交给了自己的新妈妈,她收到的时候真是又有失而复得的喜不自胜又心情复杂,开始祈祷千万不要在母亲节收到花。
狐狸精一见着钱,眼睛都直了,这显然勾起了它另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你——你拿走了我的小零食还不给钱!你说你回来结的!”
“小零食?”虞柠想起了那瓜分了小半个候车厅的分量,微妙地问,“全都你自己吃的?”
狐狸精吱哇乱叫:“要你管!”
“看你表现咯,”虞柠故意将钱在它面前晃了晃,让它一对贼溜溜的眼珠跟着上下左右转了好几圈,“你要是表
现好,我就按原价结给你,不然我今天还真就吃霸王餐了。”
狐狸精:“……”
呸,人类,不要脸!
“你说好的啊,”但毕竟是本来以为讨不回来的钱,它还是选择狐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乖乖的你就给我啊。”
虞柠:“是呀是呀。”
美美子梅开N度地面无表情“噗”了声。
她已经懒得戳穿某些人邪恶的真实面目了。
不如回家擦擦她的SPEW徽章,说不定马上就可以找到新主人了捏。
狐狸精开心完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等一下,”它问,“你的好好表现不会是让我进牢子吧?”
虞柠:“……啊。”
狐狸精:“……你迟疑了!你绝对是迟疑了对吧!”
“咳,这个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虞柠清清嗓子,“你得跟我回去见我上司,然后听他的看怎么办。”
虽然在那之前要先回——
她的余光瞥见一点突如其来的残影,离近后才发现是只白纸折成的小鸟。尽管不知道它是怎样动起来的,但当她伸出手来,那只几乎没有分量的纸鸟就落在了掌心,然后像是失去了原有的所有活力一般,和普通的折纸别无二致了。
虞柠稀奇地打量了它一番,沿着纸折成的纹路原样拆开,看到上面用她不认识的笔迹潦草地写了句话。
——【看到速回巴别塔。】
虞柠一拍脑门。
好家伙,她差点都忘了。
亲爸的人头被拍卖这事一出,她哪还记得有个变成木偶的老爷子因为她丢了自己的工作机在干等着呢。
……说起来,对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打水漂”。
无所谓,她会碰瓷——不是,解释!
就是这么一来,显然没有让她先回家一趟的时间了。
希、希望她妈没事。
“你俩带着他们先回去,”虞柠看了杰克又看美美子,警告地向他们横着比划了一下脖子,“都知道怎么跟我妈说吧?”
水沼美美子:“她原地当姥姥!”
她头顶“啪”地挨了一巴掌。
水沼美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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