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夏油杰转头看向我,脸上到是没有被打扰了烦躁。
“有什么想法?”
对待后辈,夏油杰一向很有耐心。
虽然面前这个严格意义来说跟他们都没什么关系,但既然是自己带过来‘见见世面’的,那在允许范围内给她一些自主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就是觉得太便宜他了。”我吞吞吐吐的小声问了一句,“那个,没有‘鬼怪保护法’这类的规则吧?”
“……没有,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夏油杰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ET。
“那不是……没接触过么。”
总得先确定一下。
万一呢不是?
“小麻友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五条老师也凑了过来。
“说吧,想做什么?”
“……怎么总觉得你比我还兴奋。”
我看着一凉兴趣盎然的五条老师,不太能理解为何他如此积极。
“因为这是小麻友的初舞台啊,你想做什么?要帮忙么?”
“……应、应该没什么吧。”
我懵了一下才回答。
我转头看了眼还脸带惊恐的女鬼。
“你有什么要帮助的么?”
女鬼也蒙了。
“什么……帮……助?”
大概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她说起话来就像是一台多年没有启动过的机器一样艰涩沙哑。
我愣了一下,难以置信道:
“难道你就没想要复仇?这么好的机会你就不想亲自动手么?”
我战术后仰。
“不是,你不会真的抖M到现在还爱着这个男人吧。他生前虐待你和儿子导致了你们的死亡,死后不仅压着你们一头,刚刚遇到危险还想对你们下手,你就真没点想法?”
可能是我的思维方式不够鬼怪,但我不太能理解这明明都是鬼,重新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还不报仇雪恨是个什么操作。
“你都弄死他一次了,还怕什么啊?没道理啊。”
——这可真是未曾设想的道路。
不管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谁都没想过她叫停之后竟然是撺掇女鬼报仇。
“既然之前选择弄死他,就证明你是有怨恨的吧?怨有仇债有主,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我越说越气,看着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不满。
“那、那是……”
可能是从来没这么想过,女鬼甚至有点惊慌的意思。
然而当她的视线落到那个被夏油杰的咒灵啃了一半,只能在地上用双臂爬着挣扎的男人的时候,她冷静下来了。
面前这个男人丢人的样子,跟那些被她诅咒致死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为什么自己会一直觉得这个男人成为鬼怪之后十分强大而不敢动手呢?
是因为残缺的活着时被他殴打虐待的记忆仍然在影响自己么?
可明明他当初就是被自己杀死的。
而且死前还十分丢人的哭嚎求饶,甚至尿了裤子。
……怎么就忘了呢。
女鬼带血的脸上浮现恍然的神情。
对啊。
为什么她不复仇呢?
“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也考虑考虑孩子吧?活着的时候要活在这种垃圾的阴影下,做了鬼了都不能摆脱,太可怜了吧?要是他能活到成年还有离开的机会,但现在当了鬼,不改变的话怕不是永生永世都只能被这种垃圾影响了吧?”
“要是你真不准备动手,那就我来了啊。”
我说着也准备撸袖子了。
之所以先让她来纯粹是看在她曾经是受害者的份上。想给受害者一个报复的机会。
要是她真的扶不起来,那就只能我自己动手完成这次实践工作了。
“正好我一直想验证一下‘关于特殊体质对鬼怪不同部位造成的伤害的是否一致’这样的课题来着。”虽然五条老师说我的特殊体质对某些特定怪异有着足够的杀伤力,但没有亲自实验和相应的数据结果,我也安不下心来。
哪怕实验一次,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儿。
五条悟:“……”
夏油杰:“……”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话说回来还有这样的实验么?
两人开始用眼神交流。
——好像很有趣,话说回来真的会有不同么?
不清楚,继续看下去就有结果了。
毕业就当了家庭主妇的女鬼想起了当年被理科统治的恐惧,但毕竟已经是怨恨形成的鬼了。对男人的怨恨很快就压过了那点恐惧,让她重新振作了起来。
“我来。”
这次她的回答坚定多了,整个人也像是重新获得了力量一样。更多的黑色怨气缠绕在她身上。
她恢复成了死前的样子,身上满是伤痕,脖子以怪异的角度扭断。但现在的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凄惨。反而气势汹汹,像个要上战场的战士。
夏油杰思考了两秒就撤开了自己的咒灵。
那咒灵非常有零星的‘呸’了一声才吐出男鬼。
“女士优先。”
他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