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欢脸色不好看。她从一进大门就被殷氏指着鼻子骂了半个时辰了。要不是她念在殷氏是张大粮的娘,以前又对她好的过往上,她即便不反击回去,也不会任由她这么骂自己。
张大粮也很是无奈。“娘,您这是在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您别这么说清欢妹子,她是个好姑娘,有什么话,您也先”
“呸!什么好姑娘?好姑娘能让你一个该说亲的汉子去假装她什么未婚夫?好姑娘能与好几个男子纠缠不清?好姑娘能抛头露面的去镇上开铺子?这些都是好姑娘能做出来的事吗?儿呀!你就不要再傻了!像她这种不遵守妇德,败坏门风,不孝不忠的狐媚子,你要远离才好啊!”
张大粮还想解释,便听李清欢冷声道:“殷大娘,您说这话我就不能同意了。我与张大哥的事,暂时不提也罢!可我李清欢自认行得正坐得端,即便与其他男子有所来往,那也是他们纠缠上门,与我有何关系?您怎么就能因为李美丽的一两句话便这般的侮辱我?
还有铺子的事。我要养活自己,养活弟妹,不想办法挣银子,难道要活活饿死才叫好姑娘?才叫对得起父母的在天之灵?抛头露面怎么了?穷人家的孩子,有几个没出去抛头露面的?再者,我从不认为女子出门是败坏家风,更不认为和男子来往,叫不守妇道。”
“你,你你你”殷氏因李清欢这段话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特别是李清欢最后一句话,在她听来,李清欢就是下作的性子,根本配不上她的儿子,连寡妇都不如。
李清欢也不管殷氏气不气,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开始不说,只不过是尽量容忍,可后来殷氏说的这些话,却是将她也惹怒了,不过她却没有要气死殷氏的意思。
“殷大娘不用与我置气,您”
“不要唤我大娘,我担当不起。”殷氏置气道。
李清欢无语。还第一次讲过这么固执又不讲道理的人。好!她原本也没想过要好好讲道理,因为人家更本就不会听她的。
张大粮见她们之间的火烧的越来越旺起来,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劝不住自家老娘,便只能对李清欢道:“清欢妹子,今日的事,对不住了,你先回去!”
李清欢心中微叹,颔首。
然殷氏却及不乐意的道:“你与她道什么谦。你可知道,她那个馊主意害得你有可能这辈子也去不了亲了?娶不了亲,你就”
“娶不了便不娶!儿子只愿将您老照顾好,其他的儿子都不在意。”张大粮打断殷氏的话,语气也有了几分置气的意味。
李清欢皱眉,心中划过一抹自责。
殷氏说了这么久,但这句话倒是说对了。要不是她当初的馊主意,张大粮应该不至于没有媒人上门说亲。
她心中愁闷,自己当初真是做了一件大蠢事。只想着解决司马越,倒是忘了这是在民风严谨的古代,而不是在现代,想订婚便定了,合不来便散了。
如今听殷氏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犯了多大的错处。只是想要再弥补,怕也是不能的了。殷氏现下这般的厌恶她,只怕今后连来往两个字也会断绝。
这一切,还真是要好好谢谢李美丽。
李清欢失魂落魄的回了家,不知道这件事最后该如何解决。
她本以为张大粮会抽时间过来说说殷氏的情况,却没想到一连等了三日都不见踪影。李清欢心头实在放心不下,想着自己那日的几句话是不是将殷氏给气病了?
若真是如此,那她的罪过就更大了。顿时又后悔起来,那日不该冲动,与殷氏顶嘴。她一个老人家,骂就骂几句呗!她又不会少块肉,而且确实是她害了张大粮,即便被骂几句,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李清欢越想越是觉得自己那日不该说那些有的没的。又等了一下午,还是不见张大粮踪影,她心头更担忧了起来。
她们两家只隔了一片竹林,走路也不过两三分钟的事,张大粮几日都没过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张大粮本就孝顺,对她又好,要是她娘因她那几句话给气出毛病了,那她岂不是万死难赎?就在李清欢纠结不已,决定前去看看时,便听阿桃欣喜道:“阿姐,张大哥来了。”
这几日李清欢不高兴,害得两兄妹也心里没底。如今见事主张大粮终于来了,阿桃和阿青自然是高兴的。
李清欢松了一口气,亲自迎了出去。
张大粮面色与平常无意,不过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事。
李清欢请他先进去坐,张大粮却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清欢妹子。我就说几句话。”
李清欢颔首,也不勉强。
门口刮着寒风,有点冷。李清欢现在不愁银子吃穿,倒是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不过张大粮却依旧是那件布满补丁的薄布灰色褂子。
这让李清欢不由想到那日,殷氏气的从房间翻出了去年她送张大粮的那件棉衣,然后毫不犹豫的用剪刀给剪成了碎片。
“张大哥有什么话便说!”
张大粮颔首,面色却有些为难。“清欢妹子,那日家母对你的行为,实在我在这里先替家母向你赔礼道歉了,还希望你”
“张大哥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