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我曾听人说过,凌墨是出了名的一杯倒。想来,她这会子是真的醉得不轻。”
“哦?”
闻言,欧阳斌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按在短枪上的手,转而看向了满脸都缠着绷带的玄薇:
“你不是对她恨之入骨?这会子怎么还替她说起了话?”
“我自是恨她入骨,恨不得将挫骨扬灰,碎尸万段。只是现下时机尚未成熟,若当真杀了他,秦北冥和战寒爵二人势必会展开尤为猛烈的报复。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要功亏一篑?”玄薇说话的时候,眸子里藏着蚀骨的恨,就连眼眶都猩红得可怕。
“说的也是。”
欧阳斌缓缓地回过头,淡淡地扫了眼瘫坐在地的凌墨,旋即又朝着ak05递了个眼色:
“去,将她扔出去。”
“好嘞。”ak05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答。
“将她扔出去之后,你再找几个常年在街头漂泊的流浪汉来。切记,做得隐蔽点儿,千万别留下任何的把柄。”欧阳斌眸色微沉,心下腹诽着若是让战寒爵得知自家宝贝闺女被一群流浪汉给侮辱了,势必会气到跳墙。
战寒爵的夺爱之仇,他可没忘。
今儿个,凌墨正巧撞在了他的枪口上,他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能让战寒爵痛不欲生的大好时机。
“明白。”
ak05沉声应着,正打算将凌墨往门外拖,廊道里突然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闻门外这么大的动静,欧阳斌意识到秦北冥即将杀到,再顾不得那么许多,推开病房的窗户,直截了当地往下跳去。
至于病房里的十几号黑衣打手,亦紧跟在欧阳斌的身后,接二连三地跳下了窗户。
短短的两三秒时间里,病房里除却依旧瘫坐在地上的凌墨,只余下了守在病床边,一身休闲装扮的ak06,以及躺在病床上佯睡的玄薇。
“怎么都跳窗了?难不成,楼里起火了?”
目睹了全程的凌墨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正想着凑近病床前,仔细地端详着病床上那个脸上裹着厚重纱布的女人,秦北冥恰好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墨墨,你没事吧?”
他焦灼地将她揽入怀中,低醇的音色中带着明显的颤意。
“冥冥刚刚有人扯拽我的头发,还,还”
凌墨瘪了瘪嘴,指着自己隐隐有些发疼的头皮,语音哽咽地道。
她原想着接着向秦北冥告状,可不知怎的,她一着急,话都没法说清楚。
这不,话说一半,她又将之前的事儿忘了大半。
“你可还记得,是谁扯了你的头发?”
秦北冥大手扣在了凌墨的后脑勺上,那双充斥着杀意的眼眸倏然落定在了战战兢兢地坐在病床边的男人身上。
ak06没法,只得硬着头皮转过头,笑涔涔地道:
“这位先生,你可别误会啊,我真没有扯过她的头发。事情是这样的,她突然闯进了病房,大吵大嚷着小饼干在骂街。我婆娘刚刚做了颧骨缩窄手术,好不容易才睡下,我怕她扰了我婆娘的睡眠,便打算将她请出门外。一推一拉之间,她的头发许是被门把手勾了一下,便一直瘫坐在地,赖着不走。”
“墨墨,是他说的这样?”
秦北冥暗自腹诽着,一般人绝对说不出“小饼干在骂街”这样的话,这话十有八九出自凌墨之口。
“我记不住了。冥冥,我不止头皮疼,膝盖也疼,你看看,是不是流血了?”
凌墨说着,遂又弯下腰,卷起了裤腿。
ak06急得满头大汗,连声解释道:
“先生,你千万别误会。我真的没对她的膝盖做啥事儿,分明是她一个趔趄摔进门,不小心摔了膝盖。”
“是你自己摔的?”
秦北冥蹲下身,看着她摔秃噜皮的膝盖,郁闷地想要杀人。
从二楼跳下都能安然无恙的人,怎么轻轻一摔,就受伤了?
凌墨依旧摇了摇头,虽然不太确定,但还是一口咬定是ak06推的她:
“好像不是我自己摔的如果,要真是我自己摔的,也是他们吓的。”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北冥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她的裤腿,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
“没有。”
凌墨有些懒怠地靠在了秦北冥怀中,抬眸的瞬间,还挑衅地朝着ak06挑了挑眉。
此刻的她,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找到靠山后突然又开始神气活现的皮小孩儿。
“还好,伤得不算重。”
秦北冥暗暗松了口气,旋即又朝着身后的陈虢递了个眼色,道:
“把他的头剃干净了,双腿直接打折。”
“这位先生,你讲点道理明明是她自个儿闯进来的,关我什么事?她摔地上磕破了膝盖,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不过是磕破了点皮,至于这么大惊小怪?难不成,全世界就只你一人有过女人?”
ak06瞬间石化,早知道秦北冥这么难搞,他铁定第一个追随着欧阳斌跳下楼,就是给他多丰厚的报酬,他也不打算拿自己的两条腿开玩笑。
秦北冥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