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找个代驾,让人将你送回桃李街三号?”
“嗯。”
秦北冥瞄了眼手上的腕表,眼瞅着已近两点,便急迫地想要快些回去。
要是再晚些,应当就算是宿夜不归了。
见状,陆靳九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刚刚还说就算人家跪着求他,他都不可能回去。这会子,居然屁颠颠地自己跑了回去。”
“你说什么?”
“没什么。”
陆靳九迫于秦北冥强大的声威,愣是不敢当着他的面言说,只讪讪地赔着笑脸。
……
秦北冥风急火燎地赶回桃李街三号后,见客厅里的灯光大亮着,瞬间生出了一丝戒备。
他正寻思着凌墨会不会专程在客厅里候着他,下一刻,她就已经趿拉着毛茸茸的兔耳朵拖鞋来到了他身前。
秦北冥强作镇定,在她尚未开口之前,率先交代了一番:
“睡不着,所以出去走走”
“巧了,我也睡不着。”
事实上,凌墨纯粹是被陆靳九发来的信息振醒的。
半梦半醒之间,得见陆靳九给她发来的视频,她便彻底清醒了过来。
反反复复地看着视频里一脸颓然的秦北冥,凌墨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刚想同他解释清楚,她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的病。
他却一个急转直入,将她锁在了墙角之中。
逼仄的空间,因他急促的呼吸,突然燥热了起来。
沉吟片刻,他倏然俯下身,贴着她的耳际,轻声细语地道:
“墨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你喝酒了?”
嗅到了他的一身酒气,凌墨隽秀的眉不自觉地蹙起。
“嗯。”
秦北冥沉声应着,轻轻地摁着凌墨的肩膀,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沉沉说道:
“我的病,可能好不了了。这段时间,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你想离”
“臭死了,去洗澡。”
凌墨直接打断了他,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入了浴室。
秦北冥被她这么一打岔,因着慢慢上头的酒劲,亦没想起来自己要说些什么,只满眼渴望地看着她,可怜巴巴地问道:
“提不起力气。不如,你帮我洗?”
“真提不起力气?”
“嗯。”
秦北冥点了点头,顺手关上了门,转而将她紧紧地桎梏在了怀中,“你帮我洗?”
“……”
凌墨想要将他推开,却发现他的臂力大得惊人,完全不似他说的那般“提不起力气”。
想到陆靳九传来的视频里他是那样的忧郁,即便已经意识到他只是在装醉,凌墨还是没有拒绝他,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洗把脸就去睡吧。”
秦北冥见凌墨颔了颔首,还以为她这是同意了帮他洗澡,高兴得忘乎所以。
然而,他疯狂扬起的唇角在听闻凌墨所言之后,便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了回来。
“我身上也臭。”
秦北冥嗅了嗅自己一身的酒气,偏执地道。
“要不,你自己洗?”
凌墨直接无视了他的话,正欲将毛巾交到他手上。
“我醉了,没力气。”
秦北冥如是说着,旋即便配合地弯下腰,凑到凌墨跟前,闷闷地道:
“帮我洗脸。”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不难受?”
凌墨看着满脸写着委屈的秦北冥,耐着性子替他擦着脸。
秦北冥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见她一如往常一般恬淡平静,他略略不爽地道:
“没心肝的东西,你还好意思问?”
“所以,你是觉得我在欲擒故纵,总是吊着你,害得你患得患失,抓心挠肺?”
“一点点。”
秦北冥点了点头,话音一落,又觉得不大对劲,慌里慌张地抱住了她:
“墨,我知道错了。虽然我还没弄清楚哪里做错了,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改的。别再同我置气了,好不好?”
“嗯。”
“你这也算回答?未免太敷衍了。”秦北冥不满地撇了撇唇,“墨,我今晚喝了好多酒,脑袋都快炸了,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
“头很疼?我去给你拿药,你先去洗澡。”
凌墨生怕酒精的刺激会使得他再度发病,将他推入淋浴间之后,便匆匆地回房取解酒药。
“好。”
秦北冥乖顺地应了一声,转眼却又靠在洗脸台上,怀揣着凌墨落下的一只拖鞋,沉沉地睡了过去。
凌墨折返之际,见他这副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
卯足了劲儿,将他扛回卧室之后,脑海里依旧是秦北冥颓然地说自己活不长不想拖累她的模样。
她鲜少得见他消极的一面,今日听得他的心声,只觉心疼得紧。
这一刻,她不再纠结他最开始的接近究竟是否存了其他心思,跟着心走,也许两个人都能轻松一些。
当然,如果史密斯先生的提议可行的话,她也愿意放手一搏。不过,这一切只能建立在不伤害孩子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