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仁禾医院。
经过一整夜的抢救,谢潇爱的生命体征总算趋于稳定。
而看守了她一整夜的刑警此刻亦疲惫不堪,在廊道处随便寻了处座椅,沉沉地睡了过去。
凌墨起了个大早,特特向崔更请了半天假,天还没亮,就坐在了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谢潇爱病床边上。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谢潇爱似是被身体上的钝痛感唤醒,倏然睁开了眼眸,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醒了?感觉如何?”
凌墨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见谢潇爱悠悠转醒,顺手一指桌上的白粥,“先吃点?”
“你是云龙的女儿?”
谢潇爱曾暗戳戳地调查过凌云龙的家庭成员,这会子一眼就认出了凌墨。
她的眼里透着一丝警惕,好似将凌墨当成了洪水猛兽,神经也绷得紧紧的。
“我叫凌墨。”
凌墨并不想要承认自己是凌云龙的女儿。
只要一想起凌云龙曾对时萦做的一切,她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云龙呢?”
谢潇爱抿了抿唇,轻声问道。
说起来,人心真的是无法捉摸,亦无法控制。
和凌云龙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她确实只想着骗他的钱财。
相处了一阵儿之后,凌云龙的温柔和宠溺却让从小缺爱的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也正是凌云龙细致周到的照顾和关心,让她于不知不觉之中深陷情网,以至于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不瞒你说,他在看你浑身是伤地倒在血泊中的惨样后,就吓得落荒而逃了。”
“他,逃了?”
谢潇爱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她试图着想要挣扎起身,却因为胸脯上隐隐作痛的伤口,不得不安安分分地躺在病床上。
凌墨点了点头,并不打算在谢潇爱最脆弱的时候,同她详述凌云龙的渣法。
沉吟片刻,她开门见山地问: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脸已经毁得不成样子了吧?像我这种什么都不会,只能靠卖肉营生的女人,一旦毁容,这辈子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谢潇爱默默地垂下眼帘,似是在憋回眼里盈盈打转的泪水,作漫不经心状,不疾不徐地道:
“苏毓亲手毁了我的下半辈子,我必拼尽全力,同她对抗到底。”
“你可有想过,该如何同她对抗?”
“我会向警方说清楚一切始末,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谢潇爱眸光坚定,尤为笃定地道。
“你以为,你的一张嘴能拼得过财阀只手遮天的权势?”凌墨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并不可取。你要是愿意相信我,我倒是可以帮你。”
谢潇爱早就知晓凌墨和苏毓的关系不大好。
她暗暗思忖着,敌人的敌人,很容易就能成为盟友。
再者就是,此刻她已经回想起她在弥留之际,正是凌墨偷偷地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东西,才使得她的意识慢慢地回笼了过来。
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让她对凌墨推心置腹的了。
半晌之后,她忽然抬眸,尤为认真地看向凌墨,轻问:
“为什么要帮我?事实上,我要是死在了苏毓的手上,更容易坐实她的罪名,不是吗?”
“可财阀的力量,苏毓背后的大财阀,可不是你一条性命就能扳倒的。再者,帮你,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
凌墨如是说着,手上已然利索地替她解开了缠在脸上的绷带,并小心翼翼地将雪肤祛疤膏涂抹在她脸上刚刚缝合好的可怖伤口上。
“这是什么?”
谢潇爱感受到脸颊上的沁沁凉意,疑惑不解地问。
“雪肤祛疤膏。记得坚持涂抹,不消一个月,脸上的疤痕就能好全。”凌墨随口答道。
“雪肤祛疤膏?!”
谢潇爱惊愕地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容精致可眉眼间还透着一丝少女稚气的凌墨,大半天回不过神。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之所以出手帮你,并不是别无所图。”
凌墨全然无视了谢潇爱此刻的惊讶,神色淡淡地道:“我替你治好脸上的伤,你也须得帮我一个忙。”
尽管,雪肤祛疤膏已经在市面上绝迹了好些年头。不知为何,谢潇爱却十分肯定,凌墨所说绝不可能有半分的掺假。
这一回,她很是果断,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下来:
“但凡是我能帮得上的,必定毫无保留竭尽全力。”
“这是烈性毒药‘旧人哭’的解药,先吃了。”凌墨得了谢潇爱的承诺,旋即就将一颗丹药递到了她的嘴边。
谢潇爱点了点头,为表对凌墨的信任,一口气就将丹药囫囵吞下。
见状,凌墨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说道:
“今晚,苏毓的姘头之一,也就是仁禾医院院长蒋方书应当会前来替苏毓善后。他极有可能利用‘旧人哭’这样的烈性毒药,将你杀之而后快。到时候,你须得表现出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直至蒋方书彻底打消疑虑。
与此同时,我会尽可能在灯光方面,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