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罪不至死,若愿意放下屠刀洗心革面,她倒是可以顺水推舟,替他找回生命的意义。
再有就是,F班的同学光有一颗想要学习的心远远不够。
要是能说服季衍,由他来辅导F班同学的学习,效率绝对会高上许多。
季衍愣愣地听着凌墨的提议,竟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很快,他脸上的阴郁之气散去,双眸中的绝望感亦被点点的亮光所浸透,显出了勃勃的生机。
“凌墨同学,你的意思是,愿意与我冰释前嫌?”
“你若不再犯我,我又何必狙着你不放?我刚刚的提议,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过,如果你还是想要寻死的话,我不会再拦着你,请随意。”
“我...”
季衍又一次因为难为情羞红了脸。
冷静下来后,他也觉得自己因为感情上的事寻死觅活的,十分丢人。
见凌墨和秦北冥转身欲走,他忙站起身,略显焦灼地挡在了凌墨跟前:
“凌墨同学,我答应你。明天一早,我就将我这些年做的笔记复印出来,分发给你们班的同学。另外,劳烦你跟他们说一声,在学习上要是遇到没法解决的难题,大可前来找我。”
“行。”
凌墨爽快地应了下来,愈发觉得放季衍一马实属明智之举。
秦北冥见状,深怕季衍会被时时刻刻都在大放异彩的凌墨所吸引,转而成为他和凌墨二人之间的绊脚石,遂假借以身体不舒服为由,以此来博取凌墨的关心。
凌墨狐疑地望着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哪里不适的秦北冥,试探性地问道: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了?”
“你知道的,我有病。”
秦北冥说得理直气壮,好似有病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一般。
“那...你身上可戴了备用药?”
“备用药被老史没收了。不如,你先扶我回医务室休息一会儿?”秦北冥见季衍仍赖着不走,心下愈发不自在。
季衍向来没什么眼力见儿,此刻他压根儿就没看出秦北冥对他的敌意,还殷勤地搀扶着秦北冥,转而同凌墨摆了摆手:
“凌墨同学,天色渐晚,你还是快些回家吧。小秦医助由我来送回医务室就好了。”
“也好。”
凌墨心下暗忖着俩大男人也出不了什么事,满口应了下来。
秦北冥原以为凌墨会坚持将他送回医务室,没成想苦肉计对她根本不顶用。
本打算将讨人嫌的季衍推至一旁,却又担忧被凌墨发现,自己为了博得她的关注娘里娘气地装病。
一番纠结过后,他只得不甘不愿地被季衍搀扶着回了医务室。
另一边,凌墨刚回凌宅,就见凌甜窝在凌云龙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爸,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姐姐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呵...动作还挺快。”
凌墨原以为凌甜此刻还在警局待着,没成想凌云龙这么快就将她带回了家。
她径自跨入灯火通明的客厅中,随意地将单肩包扔在沙发上,身体一歪,亦斜斜地靠在椅座上,眸光锐利地打量着虎着一张脸狠瞪着她的凌云龙:
“爸,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看你的眼神,我总感觉你随时随地要将我扫地出门一般,真是让人心寒。”
“你还好意思问发生了什么事?”
苏毓小心地用冰袋敷着凌甜脸上淤肿的部位,狠淬了一口,语气不善地质问着凌墨。
“阿姨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墨斜勾着唇角,顺势翘起了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家子戏精的联袂演出。
“我且问你,为何要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小甜头上?平素里,你总是针对小甜也就罢了,今儿个居然还敢报假警,害得小甜在警局里被吓得不清。凌墨,你的心肠怎么就这么狠毒?”苏毓心里有气,不分青红皂白地带着凌墨就是一阵乱怼。
“姐妹间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你怎能因这么点小事,惊动警方?”
在接到凌甜的求助电话之前,凌云龙正在他和谢潇爱的爱巢里卿卿我我。
得知凌甜被扭送到了警局之后,他只得不情不愿地暂离了温柔乡,赶着去处理凌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