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甜面露不悦,声色中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怒意: “妈,你快让爸将这个小蹄子送回乡下去!每每见到她,我总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撕烂她那生冷不忌的嘴。” 苏毓眸光淬冷,压低了声道: “我又何尝不想将她送回乡下?坏就坏在那些个无良媒体,逮着咱家这么点私事儿追问个不停。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将她送了回去,损的不单单是凌家的名声,还有时简集团的利益。” 听苏毓这么一分析,凌甜更显郁猝。 她撇过了头,不甘心地问: “难道,就没法子让她从我们眼皮底下彻底消失?” “怎会没有?” 苏毓眼眸中精光乍现,不过她并未作过多的解释。 转身之间,她又从女佣手中接过那只棕色的小泰迪,特特扬高了声调: “小甜,去将我房里那套高定礼服给你姐姐送去。” “嗯。” 凌甜乖巧地点了点头,娇艳的脸颊上显现出人畜无害的纯美笑容。 虽然她并不知道苏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光靠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她也能将礼服里的玄机猜个七九不离十。 这么一想,她心里头总算舒坦了些。 另一边,凌墨刚进卧室,衣服还没脱去,便直奔淋浴间,一手抄着花洒对着自己的脸浇淋了上去。 冷水拍打在她毫无瑕疵的脸颊上,略疼。 不过比起被强酸腐蚀的钝痛,这么点儿力道真不算什么。 凌甜推开了虚掩的房门,无意间瞥见凌墨在淋浴间里的怪异举措,心里生出一丝纳闷。 穿着衣服冲凉,不难受? 又或者说,小地方来的乡巴佬都是这样洗澡的? “谁?” 凌墨倏地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啪”地一声关掉了水龙头,迅疾转身,将悬挂在淋浴门上的浴巾披在了肩上。 凌甜对上她那双犀锐的眼眸,心跳得飞快。 这眼神,怎么跟要吃人一样,又凶又野? 听说,凌墨在乡下混惯了,打架斗殴样样没落下... 瞅她这样子,难不成是要揍她?! 凌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连说话都不像之前那么利索,“姐...姐姐,这里是妈咪特地为你从巴黎定制的礼服,一会记得穿上。” “礼服放下,你出去。” 站定在淋浴间里的少女收回了鹰隼般犀锐的眼眸,一边扯下了挂钩上的干发帽,一边勾着足尖重重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对于凌甜这样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小白莲,她实在是不愿意浪费自己的表情和精力。 而此刻正乖巧地躺在她床上的过季高定礼服,她更是记忆犹新。 上辈子,她满心欢喜地换上了苏毓为她精心准备的礼服出席了凌甜的生日party,结果礼服肩带意外滑落,上半身只贴了一对胸贴的她出尽了洋相,不仅被在场宾客极尽羞辱,还因此而被黑上了热搜。 那时的她初回凌宅,尚还不懂得人心险恶尔虞我诈,天真地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 现在看来,当初的她真是愚昧至极。 吹干湿漉漉的头发后,凌墨困倦地瘫在了床上,发了条微信。 【魅狐,在?】 叮—— 她手中纯黑色品牌不详的手机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老大,我在!】 【帮我整理一下时简集团董事长夫人苏毓的所有相关信息。】 【老大稍等,大概需要半小时。】 【嗯。】 凌墨深知,苏毓之所以能将凌云龙牢牢地拴在裤腰带上,靠的不仅仅是那张糅杂着万千风情的脸。 唯有绝对的利益,才能彻彻底底征服像凌云龙这样理智且冷血的男人。 上辈子之所以没想过查一查苏毓的背景底细,主要是因为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善意。 虽然她早知凌甜看她不顺眼,却不知曾是她妈咪时萦好闺蜜的苏毓也暗藏祸心。 这次回凌宅,她倒要看看,苏毓究竟还想做些什么。 “墨小姐,你换好衣服了吗?夫人和二小姐已经前往帝煌大酒店了,老爷还在楼下等着你呢。”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我知道了。” 凌墨睨了眼床上那件淡粉色的过季款高定,唇角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带着三分痞气,七分凉薄。 …… 凌甜的十七岁生日party,操办得相当隆重。 凌云龙豪掷千金,包下了帝煌大酒店的高级会客厅,苏毓也动用了自己的关系人脉,几乎将全临江市的豪门贵太太和名媛千金都请了过来,现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 作为今天的小寿星,凌甜被名媛千金簇拥在了C位,风光无俩。 熊初陌艳羡地看向了凌甜身上亮闪闪的镶钻高定,问道:“甜甜,你今天这身礼服是ELLA今夏时装周的高定款吗?前几天我在时装杂志上看到过。” “是啊,这是我妈咪专程从巴黎给我定制的生日礼物。” 凌甜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举手投足间,妥妥的公主范儿。 “小甜,你妈咪对你真好。” “我要是也能有一件ELLA的高定礼服,让我吃土半个月我也愿意,” 簇拥着凌甜的名媛千金们你一言,我一语,恭维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正当此时,凌墨轻挽着凌云龙的胳膊,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缓缓地跨入了宴会厅。 她身上那条过季款的ELLA高定礼服,却在这一瞬间大放异彩。 浅粉色的纱质开叉长裙,衬得她腰纤腿长,肤白胜雪。 最最要命的是,凌墨的清冷气质总能将顶奢品牌独特的味道拿捏得死死的。 乍眼一看清纯可人,揉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