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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檀看着韩肆扬长而去，颀长清瘦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她低下头把黑色外套上的扣子扣住，严防冷风灌入，把手塞进口袋里，却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叮当作响的。
是钥匙。
姜檀笑了下，周围已经没有了韩肆的身影。
她啧了一声。
让他跑那么快。
她走着回到了学生公寓，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身上暖和了许多。
她洗澡的时候发现胳膊肘上的青紫和伤口，扒拉了下记忆才知道是那几个人弄的。
都是原本巴结姜檀的人，但自从知道了她是假千金以后，就和她疏远了，夏思卓掉下楼的事情传到学校里，她们就打着打抱不平的旗号去收拾姜檀了。
准确来说，姜檀和夏思卓这事不好定义，但也不是别人能插手的。
姜檀换了身衣服，把桌上的钥匙揣进兜里，走了出去。
该算账了。
＊
刚打完下课铃，各班都开始收卷子，一大波一大波的人往厕所走，韩肆从厕所回来不久，安安稳稳地坐在高三一班自己的位置上。
少年背挺的直直地坐着，侧颜精致好看，英挺的鼻子下是一双薄薄的嘴唇，眼眸垂下，长睫微微颤动，下颌线分明，凤眸微抬间唇角微勾，又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痞气。
一个女孩暗地观察了几分钟，还是没忍住，走近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问道：“韩肆，我能问问第……”
韩肆眼都没抬，道：“不知道，我胡写的。”
女孩嘴角一抽。
胡写的你次次第一？
不过她也看出对方并不是很想理她，加上身后似乎有喜欢韩肆的女生传来的窃窃私语，她咬了下嘴唇，有些难堪地道：“打扰了。”
然后转头离开。
“啧，又是一个被我韩哥伤透了心的女生。”宁韬把这些看在眼里，有些玩味。
韩肆斜眼看过去，一边扔了个草莓味的泡泡糖在嘴里嚼着，“你什么时候考的分数高到能和你的屁话一样多？”
宁韬呵呵一笑，“哥啊，我倒要问问你，你出去上个厕所，回来衣服怎么没了？”
衣服怎么没了？
韩肆嚼着口香糖，脑子里浮现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他垂着眸子眨眨眼，唇间微动吹出一个粉色的泡泡。
“卖给一个女鬼了。”
宁韬：“啊？”
韩肆动作一停，吹起来的泡泡破裂，粘在了唇上，他重新卷入口中嚼着，含糊不清道，“啊什么啊，我给人说到时候来一班找你，你收钱就对了。”
宁韬听这话嘴角一抽，“韩哥你别逗我，真女鬼假女鬼？”
韩肆嗤笑一声，“人，长得像个女鬼，你到时候收钱转给我，两万九千八，少一分你来补。”
“人？”宁韬问道。
韩肆点点头。
“还是个女的？”
韩肆再点了下头。
“有情况？”
韩肆正准备点头，突然觉得不对劲，转头看过去，看到一张欠扁的脸，抬脚踹了他一下。
“有个屁的情况。”
宁韬笑着躲过，发问道：“那女的长好看不？”
韩肆拧了下眉，“还行，除了吓人，没啥特别的。”
宁韬知道，韩肆说还行，那应该是不差了。
就是这个吓人是什么形容词？
“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韩肆动作一顿，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知道她的名字？”
宁韬深吸一口气，“我的哥，你都不知道人家人家叫什么名字，你就把衣服给人家了？万一她不来找我给钱怎么办？”
韩肆听着，放下了手中的笔。
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