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沢裕。”来人微笑道。
唐沢裕站定在两人面前,阴影洗练的侧脸被霞光照亮,暖橙的光线在嘴角勾勒出温润的弧度。他没有穿漆黑的战术背心以示身份,只在衬衫的左胸简单地别上徽章。
来到近前,铃木次郎吉疑惑地看了眼怪盗基德的预告函:“为什么这么说?”
唐沢裕道:“因为这里的地面有蹊跷。”
“我也是刚刚发现,”他递出手上的卡片,“——您看。”
铃木次郎吉抬手接过。这是一张与他手里一模一样的预告函,唯一的不同在于,上面的时间是明晚八点。
“中森警视,这里也有!”
一番搜罗之后,这样的卡片一共被发现四张,因为背面的颜色与地砖相同,一直神不知鬼不觉地粘在地上,躲开了所有人的注意。
四张卡片的字体与排版毫无变化,只有预告的时间,依次是“今晚零点”、“明晚八点”、“后天来”和“这次就算了”。
“别的时间倒无所谓,”中森银三用两指嫌弃地捏着最后一张卡片,“‘这次就算了’……这又是个什么鬼?”
“看来怪盗基德事先在卡片上写好了不同时间,接下来,只需要想办法让中森警视你踩到需要的那一张就好了。”唐沢裕说。
中森银三顿时心头火起:“所以怪盗基德一直在附近!”
既然这样的话,刚刚几人因为他迟迟不出现而坐立难安的样子,岂不是全被这个可恶的小偷看在眼里了吗?
他正要挥手命令众人扯脸,唐沢裕这才悠悠说完自己发言的后半截:
“……而且,刚刚下去了一班电梯,恐怕这位怪盗已经逃之夭夭了。”
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恰好刚刚跳动到“1”,唐沢裕无奈地一摊手。
*
中森银三的数不清多少次心血来潮的围堵怪盗基德计划,最后依然以失败告终。
正如唐沢裕所言,这个发完预告函的小偷发现事态不对,早已乘电梯逃之夭夭了。
在场的众人依次捏脸检查完一圈,所有人脸上都多了一道红印。
“说来唐沢警视,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中森银三揉着发麻的腮帮转身询问,唐沢裕温和地笑了笑:“这次还涉及重大公共安全问题,我是搜查一课的现场调度人。”
——今早,松本清长办公室。
指出蜘蛛的犯罪嫌疑后,刀疤脸的课长终于认真低头翻阅完行动申请。上面是唐沢裕一贯写报告的风格,简洁凝练,不含半句废话。
唐沢裕耐心地等在办公桌后,过了一会,那叠洁白的A4纸被轻轻放下。
松本清长意味深长地总结道:“的确是一个值得重视的提议,”
“但是,唐沢警视,你要明白一个问题,”他话锋一转,“有时候,人多并不意味着安全。”
他在隐晦地表达自己的担忧。
特别瞭望台的面积并不大,东京塔艺术展当晚,适逢怪盗基德的预告,往来的人流必定摩肩接踵。
这个时候,过多的警力安排,效果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
只有适当的控制人数才是合理的选择,可又有谁能够预料到,究竟需要多少警员,才能最快地控制住现场秩序呢?
何况他们的对手还是最擅长易容的怪盗基德,增派人手,同时也就增加了怪盗基德易容混入的风险。
“您说的问题,我也都考虑过。”唐沢裕说,“安全问题,只能预防,无法从根源杜绝,我们的工作重点是确保第一时间能够即使疏散群众。搜查一课的增援会被打乱分入搜查二课的编队,一切安全时,由中森警视统一调度。”
“——我也希望搜查一课最好不需要发挥作用。”唐沢裕结束回忆,对眼前的中森银三与铃木次郎吉道。
“总之,预告函的时间是今晚零点。按铃木先生的要求,特别瞭望台会继续对群众开放,确认警员身份的任务由副手完成,逐级汇报给我。”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橙色的余晖照射着直升机漆黑的金属外壳,它们悬浮在东京塔外的半空中,犹如橙色的海洋里游弋的鲸群。
唐沢裕的目光,便稍侧头落向那里。
“我会在直升机上,全程监控现场情况。”
*
与此同时,毛利侦探事务所。
刚刚放学,柯南放下书包就跑了出去,毛利小五郎放下报纸都没能叫住他。这个八字胡的侦探嘟囔着收回身体:“……真是的,这个小子。”
“爸爸,怎么了?柯南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毛利兰端着碗碟从厨房出来,毛利小五郎不爽地将报纸翻过一页:“不用等他,我们先开动吧。——那小子不知道又到哪里去了。”
楼下的人行道上,滑板掀开一道白色的气浪。
柯南紧急调出眼镜上的地图,侧身以刁钻的角度避开了一个提着菜的大妈。
——他想到了!
从医院回来之后,代田育雄的案件却依然在他眼前萦绕不去。询问被绑架的社长本人的路已经被堵死,公安就守在病房门口,刷唐沢裕本人的脸都不经用。
柯南唯一的参照,只有昨晚发现绑匪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