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要说话：“不准说话。”
看样子，谢小舟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话，无非就是什么——他是罪恶，他是恶魔，他有罪。
这些话，小教父没有说厌，谢小舟都听厌了。
小教父一怔。
谢小舟抬起了手，用短小手指梳理着小教父额间碎发，仔细地别到了而后。
“以后不准再说这样话。”谢小舟认真地说，“你很好，生而为恶魔，并不是你意愿，你已经做很好了。”
“知道了吗，小教父？”
小教父感觉到额头上拂过了一股属于人类温度，酥酥麻麻。
虽然不知道谢小舟为什么要称呼他为“小教父”，但话中语气总是关切。他抿了抿唇角，听从了谢小舟话，不再说什么。
等小教父脑袋恢复整洁了以后，谢小舟满意地收回了手，说：“我们先出去吧，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回来……”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道温柔声音响了起来：“真有趣。”
谢小舟似有所感，仰起了头。
教堂拱顶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片金光。
以这个角度看去，天使被一团金光淹没，看起来并不神圣，反倒是有些诡异感觉。
天使正在盯着小教父，那是掩饰不了恶意。
明明两个人差不多大，谢小舟却上前一步，用一种保护姿态，将小教父挡在了后面。
面对代表善良正义天使，谢小舟小小脸上满是防备。
看到这个动作，天使流露出了一股奇怪表情。
“有意思。”它又感叹了一声，在金光照耀下，无数双眼睛闪烁着，“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事情。”
“人类、恶魔……”天使目光在下方三个人身上来回扫动着，“我想和你们玩一个游戏。”
谢小舟很想拒绝，可看样子，这个游戏开始或结束，并不是以他意志为转移。
天使用着一种轻松愉快语气说：“要么，你们杀死恶魔；要么，我杀死你们。”
“从现在开始。”
站在教堂中人，明显得听到了“啵”得一下。
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捏碎了一样。
接着，从圣光中掉落下来了一个物件，重重地摔在了面前。
那是一个人，他被摔得七零八落，红、白液体四溅，沾染上了洁白地板。
天使语带嫌弃：“肮脏人类，都该死。”
伴随着话音，那个人头颅滴溜溜地滚动了一圈，停留在了正面朝上状态。
他脸上是狂热与恐惧交织在一起表情，恐怖又滑稽。
谢小舟心一沉。
天使话语散播到了孤儿院每一个角落，听起来温柔，又有一种将人类当做蝼蚁冷漠：“那么，你会怎么选择？”
【草！天使竟然才是反派吗？】
【小教父好可怜，舟舟快点保护小教父啊】
【可是，舟舟身上连道具和身份卡都没有，怎么保护？】
在天使说完那一通话后，门外立即传来了急促脚步声——那些人回来了。
短发女扭头，声音不自觉地拔高：“谢小舟？”
如果他们身上还有身份卡和道具，这个选择根本不成问题。可现在，他们两个人只是七-八岁孩童，根本抵抗不住外面那群人。
谢小舟果断地说：“跑。”
短发女：“怎么跑？”
不过，教堂总共只有一个出口，而那些人已经堵在了那里。如果从正门出去，完全是自投罗网。
不用说，谢小舟也知道没办法从正门口出去。
情况紧急，但他却格外冷静。
黑白分明30340眼睛朝着周围一瞥，大步走了过去，拎起椅子就用力砸向了教堂墙壁上镶嵌着彩窗。
哗啦——
玻璃碎了一地，彩窗上镶嵌着玻璃碎片也荡然无存。
谢小舟爬了上去，踩着细碎玻璃，冲着下方小教父伸出了手。
阳光透过彩窗上剩余玻璃，落在了他身上，落下了一片五彩斑斓光晕。
小教父注视着这一幕。
这是……救赎。
穿过阳光，两只手交叠在了一起。
等外面那群人赶到时候，看见就是一片狼藉。
走在最前面修女嬷嬷满脸扭曲：“找到他们，快点！”
孤儿院里总共收养着上百名孤儿，最小不过七-八岁，最大也有十五六岁了。
这么多人在，不可能连三个小孩都找不到。
其他应了一声，分头去寻找。
也有人朝着天使虔诚期待：“神啊，是我们失责，可是……归根结底还是恶魔太过于狡猾了，他伪装成了人类模样，欺骗了我们。我祈求神能饶恕我们过错……”
话音戛然而止。
天使漫不经心地捏碎了那个人身躯：“肮脏罪恶人类，满口谎言，和恶魔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应当用死来洗刷罪孽。”
圣光更加盛大。
而在光芒覆盖下，那个人满脸不可置信。仿佛并没有预料到，代表正义与善良天使，会毫不迟疑地取走他性命。
天使看到他脸上表情，愉快地笑了起来：“让我看看，在死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