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怕在夏季夜晚,滚烫温泉仍然冒起徐徐白烟。
伊达航过去用脚探了一下水面,迅速收回,讪讪一笑:“那还是您厉害啊。”
“哈哈哈!”
其他人也不信邪似的纷纷过来试了试水温,都铩羽而归。
“这温度可以煮鸡蛋了吧。”“我感觉皮都要烫褪了。”
于是在隔壁大爷的调侃下,几人还是步入了最大的热汤里。
这处温泉修建得造型古朴雅致,没有完全像浴池里的热水池一般用瓷砖修砌方正,而是有宽阔处有狭窄处,沿岸是被温泉烫得温热,冲刷得表面光滑的黑色大石,仿佛是山间门野生的温泉似的,格外有自然野趣。
泡汤时禁止将大浴巾浸入水中,岸边有小毛巾可以拿来顶在头上,避免冬季泡室外温泉时头部温度与空气温差过大。
夏天自然没有这样的顾虑。
此时夜风吹拂,空气凉爽惬意,刚从浴场内赤着身子出来时无不瑟瑟发抖,但身体浸在泛着硫磺味道的热水里之后,便不觉得受寒,反倒脸颊通红,鼻尖冒汗。
“零的皮肤黑得好均匀哦,想要晒都晒不出来呢。”
“你是不是想打架?”
“快让我看看是不是全身都是深色的。”
“喂喂喂公共温泉不要打闹!!”
掀起来的水花很快被伊达航镇压了下去。
警校的公共浴场里也有热水池,倒也并不完全出自日本泡澡的传统,主要功能是供学生们训练完毕之后放松肌肉,十分实用。
这也意味着在过去几个月里大家该看的不该看的,该开的玩笑和不该开的玩笑早早已经经历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问题。
——比大小的话题在男人间门其实不常提起,问就是怕伤害自尊,这种事情上谁赢了都对彼此的关系没好处。
“萩的皮筋真好用啊。”松田阵平刚跟降谷零被班长按着教育了一顿,老老实实地半蹲在池子里慢慢淌水过来找幼驯染。
萩原研二将脑后长发扎成了一个揪,闻言随手用湿漉漉的手把松田阵平的卷毛打湿:“没办法,感觉头发湿着贴脖子有点难受。”
“……这就是你把我头发弄湿的原因吗!”
自来卷哪怕沾了水,发梢也不屈地翘起,只是不复蓬松,反而更有点滑稽。
他在水底下给了幼驯染一脚,却因为水的阻力而不痛不痒。转头看到远处靠在石头上半合着眼昏昏欲睡的影山步,松田阵平又歪头看了一眼同样在看影山步的幼驯染,冥思苦想。
按照萩原研二的性格,虽然这家伙看起来总是没个正经,尤其是格外喜欢在异性面前表现,但松田阵平觉得幼驯染只是想要得到大家的喜爱,享受在人群社交时中游刃有余的感觉,其实与传统意义上的花花公子没有太大相似之处。
然而像是现在这样对某一个人产生格外明显的关注度则十分少见。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从小一起长大,对这位幼驯染的了解程度远胜其他人。虽然这次同来的几位同期好友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松田阵平从之前开始在警校里就觉得不对劲,萩原研二会特别关照影山步,帮对方解围、占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施以援手。
起初松田阵平还以为是萩原研二觉得影山步是个“肌肉笨蛋”,意为除了体术优异之外其他地方都不太擅长的类型,所以出于同期之情顺便帮个忙。
但不是这样的。至少萩原研二不会揽着降谷零的肩膀亲热地叫“零酱”,甚至松田阵平想一想都觉得一阵恶寒。
唔,下次倒是可以用这个昵称去恶心降谷零。
松田阵平忽然念头通达了,豁然开朗:原来萩是崇拜步的体术,想跟对方套近乎,成为好朋友。
这倒也算是情理之中吧,毕竟就连松田阵平看到在全校大比的擂台上无往不胜的、在聚光灯下宛如会发光一样的身影时,都会屏住呼吸,产生向往之情。
“萩,喂,你在想什么?”他踩了一脚幼驯染。
萩原研二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歪头看向松田阵平:“嗯?没怎么啊。”
“你是在想跟步打好关系吗?”
似乎有点讶异于幼驯染的敏锐,萩原研二挑眉:“是啊。你觉得我有戏吗?”
松田阵平对这个问题反而有点无语,翻了个白眼,伸手撩起热水盖到脖子上,随口说道:“这话你还要问我吗,你的段位可比他高太多了。”
萩原研二却没有以往似的自信,笑而不语,然后又有点惆怅地轻轻叹了口气。伸出长臂勾住幼驯染的脖子,在被抱怨“贴这么近好恶心”之前惨兮兮地反驳道:
“那可未必哦。”
然后又顺便感慨了一句:“像阵平酱这样一心一意地喜欢某种东西也不错呢,感觉人生都单纯了很多,少了无数烦恼。”
松田阵平眉心微皱:“……你在骂我单细胞是吧。”
“嗯?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萩原研二假装倒吸一口冷气,揉了揉被不轻不重地肘击的部位,顺势让开,然后拉着松田阵平淌水去找影山步。
另一边的三个人看到他们汇合,也过来凑热闹,于是影山步不知不觉身边又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