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些满面欢喜,正在高谈阔论的百姓们,忍不住叹息道:“肃州虽年年战火,却是个好地方。”
卫媗抱着手炉,轻轻“嗯”一声。
那人曾经笑着同她说,肃州这片土地,虽贫瘠且烽烟不断,但却是自由的。
她卫媗留在这,能堂堂正正地站于人前,无拘无束地活着。
崔氏知晓她要离开,足足劝了她两日,见她去意已决,方才叹了口气,差人给她备马车。
“既与再过几日便能回来,你难道不想亲自同他告别?”
“不了,”卫媗摇头,难得地开起玩笑道:“我怕世兄会生我的气。”
崔氏道:“他哪儿会舍得生你的气?”
虽不会生气,可崔氏了解自个儿儿子,若是他知晓卫媗要离开,定然会用尽各种手段将她留下来。
那样便不美了,强扭的瓜到底不甜。
卫媗没接崔氏的话,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跪礼,认真道:“菀菀多谢薛世叔与崔姨这些日子的照拂,若菀菀日后能再回肃州,定会结草衔环,报答世叔与崔姨救命之恩。”
崔氏不舍归不舍,却还是放了卫媗走。
她知晓卫媗想去盛京做什么,这姑娘放不下过往,放不下惨死的族人。若她同卫媗一般,遭遇了那样惨烈的家破人亡,大抵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崔氏放了人走,甚至还使了手段,让薛无问在军营里多留了数日。
就这么一耽搁,等薛无问回到定国公府时,卫媗的马车已经出了肃州,往盛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