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暖榻坐下,道:“不仅仅是年岁小的缘故,还有一层原因,是不想有旁的人介入到我们之间,至少这几年不可以。”
旁的人?
以后他们二人的孩儿怎能算是旁的人呢?
姜黎不由得道:“自己的孩子总归与旁的人是不一样的。”
霍珏也不与姜黎辩驳,只温声道:“阿黎若是有了孩子,怕是会将原先放在我身上的心思分一半给他。我不想如此,我只想阿黎心里眼底都只有我。”
姜黎莫名觉得好笑,他这话听着好生小心眼。
要是让朱福大街的人知道,他们眼中那位清冷如月、克己守礼的霍解元居然连自己未来的孩儿都吃醋,怕是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姜黎原想着他是在开玩笑,可抬眼觑他,又见他神色认真,眉眼平淡,分明不是在说玩笑话。
她忍不住莞尔道:“霍珏,原来你的醋劲儿这么大!”
霍珏倒是半点不介意姜黎说他醋劲儿大,若非知晓她从小就喜欢小孩儿,他压根不想姜黎生下孩子。
他的的确确无法容忍姜黎爱旁人胜过爱他。
霍珏垂下眼,压下眼底那浓浓的占有欲,转了话头:“阿黎,下午可想回朱福大街去看看娘和阿令?”
姜黎挑了挑眉,道:“可我才出嫁了一日,第一日就归宁,会不会不好?”
时人都讲究三朝回门,通常新妇都是嫁与夫家后的第三日方才会娘家归省父母。
姜黎自然是想回酒肆看杨蕙娘与姜令的,但礼不可废,再如何想也只能等到第三日。
却听霍珏不以为然道:“无妨的,后日再回一趟便是。”
说着便起了身,往屋子外走,让人备礼去了。
姜黎坐在榻上看了眼霍珏的背影,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霍珏对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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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用过午膳小憩了半个时辰才出发,到了酒肆才知道,霍珏把张莺莺与刘嫣也请了过来。
昨日两个手帕交来送嫁时还是一脸泫然欲泣,今日倒是变成满脸的好奇与八卦了。
姜黎与杨蕙娘说了没一会话便被两人拉到小厨房那头说悄悄话了。
张莺莺拿手肘碰了碰姜黎,迫不及待道:“阿黎,我代表广大朱福大街的小娘子,想问问你,霍珏私底下……咳……也是冷冷淡淡的吗?”
姜黎一听便知晓张莺莺想问什么,直接臊红了脸,扭头同刘嫣说:“阿嫣,你快说说莺莺,她还未出阁!”
三人之中,刘嫣读的书最多,也最是守礼。
谁知这回守礼的刘嫣直接别开了视线,不与姜黎对视,小小声道:“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姜黎:“……”
“快说呀,阿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与阿嫣保证不外传。”张莺莺催促道。
姜黎脸都要着火了,被张莺莺催了好一会儿,才用细弱蚊呐的声音道:“不……不冷淡。”
姜黎说完后,便成了锯嘴葫芦再也不肯说了,任张莺莺再怎么问都不说。
就在姜黎被两个手帕交缠着问床笫之事时,霍珏正在姜黎的闺房里翻着她的练字帖。
小姑娘练起字来出乎意料地用功,在绣嫁衣的那几个月里,也忙里偷闲地练了满满一摞字帖。
霍珏翻到最后,发现其中一本字帖里夹了一张泛黄的纸张,瞧着是挺久之前写的字了。
他抽出那张宣纸,看到上头的两个名字以及名字下头的“○”“x”,目光不由得一顿。
这里头姜黎的名字下头几乎全是“x”,只可怜兮兮地取得了一个“○”,最后还写了句结论:“若是霍珏不喜欢我了,我好像也舍不得怪他什么。”
霍珏看着姜黎写的那句话,良久,才叹了声:“傻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