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介其实不是特别英俊的那种人,只是五官端正,略微瘦削,看着十分斯文。再戴上眼镜,用他发小的话来说,那就是斯文败类。但他自己从来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自己德才兼备,极具涵养。
当然,这时候他的眼镜早已坏掉了,于是斯文的气质大打折扣,倒是多了两分清俊。与本地土著相比,他的皮肤白得过分,也柔嫩得过分,然而并不会让人往女人上面想。倒不是因为长相外形,而是这里的女人跟男人一样矫健强壮,皮肤呈健康的黝黑,彼此间差别不是太大。
认真地说起来,荣介的长相与体型并不在地下人的审美范畴之类。嚣甲还曾一度认为他长得有问题,就像地球人看先天不足略带残疾的那类人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居然觉得他还挺顺眼,看着比其他人顺眼。
“你是不是能生孩子?”正当荣介被看得头皮发麻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
艹!闻言,荣介脸都绿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是男人。你们男人能生孩子?我没这本事。起开!”
嚣甲眼中闪过一丝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他刚想如荣介所愿的起身,却在起到一半时又压了回去。
“那你那里是做什么用的?”他对此万分不解。
荣介挣扎了一下,奈何如同自己所预料的那样,根本挣扎不动,反倒使俩人身体更加贴合。他有点丧气,索性躺平了,望着朦朦胧胧的洞顶,冷静地说:“你先让我起来,我再告诉你。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长。”他估计就算自己说拉屎对方也听不明白,决定如果对方愿意就这样放过他的话,他不介意花点时间给对方上一堂地球人体的生理课。
但嚣甲这一回却并不像平时那么好商量,他感觉到了身体陌生的躁动,让他总想做点什么,于是凭着本能将荣介的衣服扯了开,手贴上他光滑的皮肤,有些笨拙地摩挲。
荣介身体一哆嗦,也不知道是厌恶还是恐惧,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沉声威胁:“嚣甲,你要敢弄我,就是我的敌人。”
身上男人的动作微顿,似乎在思考当他的敌人是否合算,就在这时,一丝细微的声音同时传进两人耳中,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洞深处的墙壁轰地下垮塌了,溅起的尘土扑了两人一头一脸。
菩嘎嘎从里面探出头来,看到两人,明显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打洞居然打到了两人的宿洞中。
“介常,你们在做什么?”对于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他并没有往别处想,只是单纯的好奇。
荣介还没来得及说话,嚣甲已经纵身而起,一拳打了过去。菩嘎嘎怪叫一声,大约觉得理亏,也不跟嚣甲打,直接掉头就跑。嚣甲紧追而去。
荣介一边呛咳着,一边坐起身,整理好衣服。看了眼旁边石钵里面扑了些泥土的药汁,伸脚想将其踹翻,脚刚抬起,想到种植不易,没舍得,又收了回来,只不过也没去管它,直直地出了洞穴。
刚刚发生的事,说不怒是假的,但要说怎么生气,倒也不至于。就是嚣甲这个人冒犯你,也冒犯得不是那么恶心,反倒像是一个对人的感**望一无所知的稚子,笨拙,生涩,还有些胆怯,让人很难真正地反感。否则以两人的力量差距,他不可能还好好地走得了路。
但这件事也让他开始反省,他是不是跟对方走得过近了,是不是太过于依赖对方,以至于让其觉得可以轻易跨过某条界线,对他为所欲为。也许他该将对方跟辛戈等人一视同仁,免得下次再发生同样的事。
思索至此,他心中已有了决定,也不耽搁,立即去找了辛戈几人,让他们帮自己再开两个洞穴。一个给嚣甲,一个给自己。原本只需打一个洞穴,但原来的洞穴被菩嘎嘎打通,已经不能住了。怕已经习惯了跟他住在一起的嚣甲回来后懒得开洞,直接跟他挤,索性先一步帮其准备好。
辛戈几人干活利落,半个小时不到,两个洞就打好了。洗澡用的水缸被搬到了荣介的洞中,还有行李箱。至于米袋和那个装了药汁的石钵则被放到了给嚣甲准备的洞中,以免他跑过来找。
“你和嚣甲要分开住?”两个洞一左一右,隔得老远,辛戈他们又怎么看不出来他的意思,心中有些奇怪,便直接问了出来。
“是啊。”荣介笑笑,却没多做解释。
“还是一个人住得舒服。”辛戈也没再追问,只是赞同地说。
嚣甲一腔火气全都发泄在了菩嘎嘎身上,他最终还是追上了对方,两人狠狠打了一架。菩嘎嘎虽然有些心虚,但并不意味着会白挨对方的拳头,遗民血脉中流淌着野蛮好斗的因子,不管理不理亏,打架绝不怯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段时间的锻炼有了效果,还是菩嘎嘎比桑加要弱,嚣甲居然跟他打了个旗鼓相当,最终以两人都躺下结束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
“喂,你是好样的!”躺在地上,菩嘎嘎转过脸,冲着嚣甲咧开嘴,嘎嘎地笑,如果不是唇角裂了口子,笑起来疼得呲牙咧嘴的话,还是比较可爱的。
嚣甲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想起荣介,想起自己压着荣介的那一幕。他不确定如果不是菩嘎嘎的出现打断了一切,他会不会停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