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酒窖里囤积满美酒, 志得意满的土匪们抱着从别墅搜刮出来的财物,日夜豪饮庆祝,喝得酩酊大醉, 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
精细宽敞的花窗外,传来走步的轻微声响, 还有某种爬行类动物从地面上蠕动而过的声音。
抱着从橡木桶里倾倒出的美酒的土匪头子周式, 只觉得后脖颈一凉,像是有什么盯上了自己。他迅速转身怒目看去, 身后却只有客厅的窗户, 窗外正对着花园里被血液染红的玫瑰, 没有半个人影。
周式疑惑的嘟囔着,重新又转过头去。
但他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一袭红裙的厉鬼蓦然出现在窗外, 用一双赤红的眼珠狠狠的盯着他的背影。
一个坐在周式对面的土匪朦胧的醉眼在无意间扫过了客厅的落地窗, 他立刻被那双眼睛里所饱含的浓重恨意吓得一个激灵, 酒都醒了。
然而当他定神再看去时,窗外又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道血红色的残影, 在眨眼的间隙扫过,像是错觉。
那土匪刚松了一口,就看到对面的土匪头子周式突然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向自己。
“大当家的?”那土匪纳闷的问了一声。
但他马上反应了过来。
大当家的不是在看着他。
而是, 在看向他的身后。
——有什么东西,就站在他的身后。
那土匪咽了口唾沫, 颤巍巍的挪动着被吓得僵硬的脖子,想要向后看去。
一缕带着血腥气的黑色长发,突然从那土匪上方落下来, 掉在他的脸上。
然后,土匪对上了一张狰狞腐烂的女人脸。
“啊啊啊啊……”
尖利的指甲直插.进了那土匪的双眼里,捅穿了他的脑袋,白.浆混合着鲜血四溅,喷洒了一地。
他惊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身体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这边的声音引起了还在喝酒大笑着的土匪们的注意力,他们纷纷看去。而被突然出现的女鬼残忍索命杀人的场面惊吓在当场的周式,也反应了过来。
他被惊得醒了酒,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没有被这满地脑浆鲜血的场面吓住。他眯了眯眼,认出了女鬼那张被黑发半遮住的脸。
“你不是前两天被我杀了那女的吗?”周式狞笑着站起身:“怎么,变成女鬼想要来找我报仇?”
“那来啊,我杀过多少人连我自己都记不清,还没有哪个能变成鬼杀了我的。”周式蔑视的看向站在满地血泊中的女鬼:“怕鬼我就不会做这行当!”
嘀,嗒……
鲜血从血红色旗袍的裙角滴落,砸进血泊里。
袭霜垂着头,赤红色的眼珠盯着倒在血泊中惊恐睁眼而死的土匪,垂下来的黑色长发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让人分辨不出,那血滴究竟是土匪飞溅到她身上的,还是从她眼睛里流淌出的血泪。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这些人明明杀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披着人皮活着!
她好恨,好恨啊……必须,必须杀了他们!!!
袭霜垂在黑色长发中的手指指甲猛然暴涨,变得长且尖锐无比,
她猛地抬起那张流淌满血泪的腐烂面容,怨恨尖啸着冲向客厅中的土匪们。
尖利的指甲像是血红的匕首,可以轻易划烂任何被土匪挡在身前的障碍物。
那指甲如刀切豆腐般直接划向土匪的脖子,瞬间便是一个淋漓的血口,被划开的大动脉像是喷泉一样喷溅出大量的血液,让周围的土匪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兜头浇了满身的鲜血。
而任由那个被划开大动脉的土匪如何拼命抬手捂住脖子,都只能绝望的感受着生命一点点从自己身体中流逝的冰冷。
他长大了嘴,拼命的想要说什么,但却只能跌在满地的鲜血中仰视着血色的女鬼,逐渐感受到曾经那些死在他手中的人的绝望。
本来因为土匪头子周式的话而稳定下畏惧情绪的土匪,看到这一照面就被女鬼杀死的场面,无声的恐惧在彼此之间蔓延。
他们握着平日里杀人的土.枪和马.刀,手却颤抖着几乎握不住,甚至下意识的在向后退去。
谁都不想成为那个冲在最前头送死的人。
可因为仇恨而甘愿堕为厉鬼的袭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土匪。
土匪们只觉自己眼前有红色的残影闪过,再定睛看去时,那血色的女鬼已经不在原地站着了。而旁边却传来同伴的惨叫。
伴随着惨叫和鲜血喷涌的声音,一个个土匪绝望哀嚎着倒下,在血泊中抽搐着,爬向土匪头子周式的方向,想让他们的老大救救他们,他们才抢到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好日子就在眼前了,他们不想死,不想死!
然而不管是周式还是其他人手中的武器,面对女鬼时都像是豆腐一样,轻易的就被那锐利的指甲划烂成一团废铁。
整个客厅里,到处都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