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可外扬,永宁公迅速封住了公府所有出入口,然后让管事将小吴氏捆绑住,再把吴氏的娘家人请了过来。
三更半夜,吴家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夜坐着马车赶了回来。
吴家虽然富甲一方,但毕竟商贾出身,虽然现在商人也能做官了,但这官大多都是买的,本来就没有什么实权,因此,吴家对上永宁公府这样根基深厚的真皇家贵族,是足足矮了一大截的。
虽然夜半将人唤来,吴家人满心怨念,但脸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管家候在角门处,吴家人进来之后看到气氛不对,心里跟着一个咯噔。
永宁公让人过来传信的时候就点名要吴家掌权人过来。
由此可知,这应该是大事。
永宁公府内外灯火通明,四处都有奴仆把守。
管家一边将事情简单说了,一边将吴家人引入吴氏的院子。
院子里,小吴氏被压在地上,永宁公站在院子中央。
永宁公虽已经四十多了,但身型高大,穿着深色的圆领长袍站在那里,目光落下来的时候,带着一股深沉的暗色。
吴光权看到满身狼狈的小吴氏,又看到这副模样的永宁公,最后他将视线投向身边的穆氏。
穆氏是小吴氏的嫂嫂。
小吴氏在娘家本来就不受待见,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作为当家人,小吴氏的哥哥吴光权在其嫂子的怂恿下,虽心疼自己的妹妹,但还是做出了让永宁公自行处置的决定。
“那就移交慎刑司吧。”永宁公看着被压在地上的小吴氏,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小吴氏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哥哥。
吴光权偏头,不看小吴氏。
家中父母已经不在,现在吴光权全权做主。
可其实,谁都知道,吴光权高攀娶了一位嫂嫂,如今吴家是那位嫂嫂做主。
嫂嫂容不下被夫家休弃回来的小吴氏,如今碰到这样的机会,恨不能立刻将人送走。
小吴氏看着不言不语的哥哥,眼里的期待逐渐湮灭。
她被堵着嘴,竟还笑了出来。
呜呜咽咽的,像条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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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公处理完小吴氏的事情,时间已是凌晨。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春日生机勃勃的景象,心里面却是枯草蔓延,犹如黄昏日暮,说不尽的悲凉苦痛。
“公爷,公爷,不好了,小公子他,他……”奶娘急匆匆地奔出来,怀里抱着那个刚刚出生没几日的孩子。
永宁公心头一跳,他伸出手,颤抖着摸了摸孩子的鼻息。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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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邀月回到了陆枕住的那个小宅子里。
这宅子实在是冷清,没有奴仆,只有一个看门的大爷和长泉。
苏邀月和陆枕甩掉那几个奴仆之后,在回来的路上买了药膏。
小娘子坐在榻上,先用帕子替陆枕将面颊上的伤口轻轻擦拭了一遍,去掉血水,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替他上药。
用的是竹子做的小签子,挖耳勺一样的大小,前面却是平的。
沾了药膏之后轻轻在男人伤口上抹开。
白色的药膏上脸之后缓慢凝固,像抹了香膏似得。
“疼吗?”苏邀月小声问,“我也没帮别人上过药。”
“不疼。”说完,陆枕低头看向苏邀月的手,“手疼吗?”
“疼。”苏邀月撒娇着将手摊开送到陆枕面前,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道:“听说最近珍宝阁新到一对绿玛瑙的镯子。”说完,小娘子还在陆枕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空落落的雪白腕子。
陆枕:……
“买。”
苏邀月的眼睛亮了亮,然后突然垂首,“公子这样,姐姐知道了会生气吧?”小娘子在陆枕伸出手要触到她的时候突然收回,用那张白莲花一般的脸娇羞道:“姐姐可凶了,我害怕。”
陆枕的眼神暗了暗,他伸手托住苏邀月的下颌,表情变得风流起来,“她不会知道的。”
“真的吗?那公子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姐姐?”
“自然是更喜欢你了。”
苏邀月的手抚上陆枕的下颚,然后顺势抚上他的喉结,“那不如……公子将姐姐休了,换成我吧?”小娘子顺势而上,朱唇不点而红,在距离陆枕只差一厘米的时候戛然而止。
灯光氤氲下,两人的眸中印出你我。
呼吸交缠,苏邀月的手指在陆枕的喉间转着圈儿。
她的指甲又染上了瑰丽的艳红,点在陆枕的喉间就如雪中红梅,云中珠翠。
“可你将我的庚帖退回来了。”陆枕每说一句话,喉结就滚一下,他的身型也更往前一点,一句话说完,他的唇已经贴上苏邀月的。
苏邀月心跳如擂鼓。
“那不如,公子再送一次?这次我……”
“咳咳咳咳咳……”门口传来长泉止不住的咳嗽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马上就要归西了。
啊不,他已经差不多要归西了。
陆枕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向隐在门口的长泉。
长泉正对上男人阴沉至极的目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