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月回到公馆时,看见萧楠和苗枫一起在客厅嗑瓜子。此时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萧楠看着一身都是雨水的婉月道:“今天外面有暴雨,就不要再出门了吧。”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婉月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
萧楠点点头,和往常一样,他不会多过问婉月的私事,只是道:“快去换衣服吧,当心着凉。”
婉月点点头:“你也早点回自己卧室,这里过堂风还是挺凉的。”说罢就去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这边婉月还在换衣服,那边就有仆人向萧楠通报:“不好了!少爷!有个男人在咱们公馆门口跪着,嚷嚷着要自杀!”
“什么?”萧楠正要起身去查看,苗枫却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去看看。”说罢就要拎自己靠在沙发一侧的长刀。
“你们都不要出去,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来解决。”婉月已经迅速换好了一身衣裙,她连头都没来得及洗,就赶紧出来应付事端了。
那个男人,不消说肯定是杨荣博,就和婉月预计的一样,这个男人不会死心的。
于是婉月拿了把雨伞,叫仆人们都各自回去,而她则撑着伞来到了门口。
跪在门口,用刀片在自己手脖子上割出一条条血痕的,正是杨荣博,他头发散乱,声嘶力竭的喊着:“婉月!我的心里只有你!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不能接受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荣博!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早已被许配给了十三少!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不可以违背!”婉月在风雨中回应道。
“那我就为你冲破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我走!求你!跟我走!”杨荣博往前爬了几步,一把扯住婉月的裙子道:“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了!活不了!我为你着了魔!你不可以就这样丢下我!”
婉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荣博,你不要再折磨自己,折磨我了,就让我们把这份美好的回忆彼此都放在自己的心里,留着日后去追忆不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我不能忍受没有你在我生命的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婉月!求求你!你就不能为我多一点勇气!往前跨出一步么!”杨荣博嚎叫道,“只要你跟我回去!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的财产,我的房子,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不能负了十三少!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能负了你!我真是罪孽深重!我只能求你好好活下去!荣博!再见了!”婉月忽然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头!
“婉月!你做什么!你不要做傻事!”杨荣博想要去夺她的枪,却脚底一滑倒在了地上,他依旧不死心的在地上扑棱,弄得自己满身泥水,像条落水狗,哪有平日里的风光和帅气。
“我是说,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在演戏吗?”婉月忽然话锋一转,“拆白党荣爷,上海滩第一毒蝎美男子,不好意思,我稍微去调查了一下你的背景。虽然你用了假名,但是你的‘名气’却大得很呢!”
拆白党,也就是民国时代在上海都市传说中的一种“能人”,他们靠着俊美的容貌和花言巧语,以及所谓的御女心得来引诱控制有钱人家的女子,甚至实施绑架勒索,放在21世纪,就是传说中的pua,专门害女人的所谓“情场高手”。
杨荣博倏然僵住,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婉月,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娘们什么都知道了?!
不应该啊!自己明明伪装做的那么好!
“婉月,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是受了五爷的指使来接近你,但是我是真的爱上了你!求你!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你是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里最与众不同!我发誓!我发誓!我一定好好对你!从此只有你一个女人!金盆洗手!”到了这种时候,杨荣博依旧不死心,还在负隅顽抗。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你有枪!只要我变了心,你可以随时打死我!我能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你看!”杨荣博刷的扒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胸膛给婉月。
“你现在打死我也无所谓,因为,我的心,它为你沦陷了……”他用颤抖的手抓住婉月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你跟我进屋吧,我们在屋里说好么?”婉月收回了枪,走上了大门前的台阶。
看着婉月那冷淡的态度,杨荣博睁大了眼睛,半晌后,他忽然爆发了:“臭娘们!!你以为你是谁!!我荣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这世上就没有你这样不开眼的女人!你根本不是女人!你是怪物!是最下键的丑八怪!
永远都不会有男人爱你!你就只配当个地主儿子的小老婆!你这残花败柳!脏女人!”
他的自尊心大概彻底被婉月击溃了,露出了自己狰狞的真面目破口大骂起来。
大概是他已经发觉,无论他使出怎样的浑身解数,婉月都对他完全无动于衷。
“我叫你进屋来,你没听到吗?”婉月说罢推门进了客厅。
这时客厅的仆人都识趣的各自回屋了,仆人们大多是萧家出来的,知道萧家的规矩,不该看的,不该听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