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有生以来洗了一个最漫长的澡。
这是因为人生第一次,他唯一的自由的地方竟然变成了洗浴室。
那个大帅派来的卧底仆人,堂而皇之的成了他的贴身侍从,现在一天24小时的监视他,连阿承,小方,这样的亲近要和他说话,都要在他的眼皮底下。
所以他实在不知道,下面要如何破局。
而下一次大帅府的实验,又要怎么针对自己。
完全陷入了僵局。
他的脑子甚至一片空白。
洗完了澡,他疲惫的爬上了自己的床,摸着自己脖子上的淤伤,他的头脑无法停歇的运转着。
要怎么办呢?
怎么避开一个月后的危机呢?
在这样的苦恼中,伴随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他终于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萧楠起了个夜,竟然在厕所里隔着门窗听到了后门笃笃的敲门声。他的脚还行动不便,起夜也是让阿承帮忙,而那个大帅的卧底——名叫福来的仆人,亦在门外守着。
不等萧楠有反应,福来就自己打开了后门,从后门来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小慈。
萧楠被阿承抱到了他专门会见小慈的书房内厅坐好,小慈也跟着款款进来,这次萧楠给她准备了一个座位,小慈坐下来后,便弄了弄自己的宝石耳环,那宝石耳环是红宝石箍金环的,在阿承点亮的烛光下熠熠生辉,萧楠记得她之前没有这耳环。
再看她的手腕上,也多了一个大大的纯金手镯,贵气无比。
在萧家,仆人不可能穿的如此华丽。而小慈穿的衣服,也比上次华丽得多。
“想不到我会来找你吧。”小慈道,“我知道你府里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长话短说。”
她所谓的长话短说,可真的是短,因为接下来,她只给了他一封信。
给完这封信后,她就一挥手帕离开了,而那手帕还喷了香水,香味飘得很远。
就算此刻屋里只剩下了萧楠一人,他还是知道,福来在外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在偷看自己。
果然,在阿承关上了后门后,萧楠叫阿承先去偏房睡觉后,福来就走到了他身边,道:“少爷,那丫头给你送了什么信?”
萧楠也不遮掩,捏着信封道:“我还没有拆封,但是我知道,这是暗灯戏团给我的信。”
“暗灯戏团?!你和那个戏团有关系?戏团还没有离开?”作为大帅在萧家的内应,福来甚至都不知道暗灯戏团的真实动向。
萧楠道:“看来戏团真是做的隐秘,没错,他们非但没有离开,而且和大老爷暗中勾结,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那他们为什么要给你写信?你到底是哪一边的?!”福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觉得自己似乎挖出了一个大情报。
“我算是被暗灯戏团控制的人,我有把柄在他们手中。”萧楠不打自招。
“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帅?!”
“我当时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而且,大帅也早已知晓这件事,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轻易放了我?”萧楠看了他一眼道,“要我当着你的面拆开这封信么?”
“当然。”福来竟然掏出了一把枪,指着萧楠,示意他拆信。
萧楠拿出裁纸刀,就着烛光,把信封细细裁开,露出了内里考究的信纸,那信纸用的是一种极为考究的粉色的玫瑰花边纸,但纸上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字,倒是散发着细微的芳香。
“这纸上写的什么,难道是你们的暗号不成?”福来问。
萧楠把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并嗅了嗅道:“这信,一定有其他的‘打开’方式。”
说罢,他把信放在蜡烛火光上烤了烤,随着香味儿在屋里弥散开来,那纸上渐渐出现了字迹。
只是这一次,信纸上的字迹并非是密码,而是真正的汉字了。
上面用特殊的兰花色墨水写着:“明日午夜,雾林阁见。”
“雾林阁,是萧家的内的一处宅院,原本是属于三少爷的,现在成了荒园子,这个暗灯戏团,到底搞得什么鬼?”福来道。
“我也不知道,明天去了就知道了。”萧楠知道,萧天佑暂时还不会害自己,所以自己去了应该没有性命之虞。
“那也只能如此了,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福来用枪管戳了一下他的肩膀道。
萧楠点点头,然后转动轮椅上了床。
也许,暗灯戏团,是他破局的一个关键。
第二天依旧是个雨天,似乎从大帅府里出现那个怪事开始,就再次开启了阴雨绵绵的模式。
小方是个很精明的人,他似乎看出来了什么,不仅不再轻易向萧楠禀报什么,反而把阿承带到一边做闲活,只是留那个来福在萧楠身边。
这一天算是平安无事的度过,萧楠和往常一样,吃了晚饭后不急着上床,而是打开刚买的收音机,听听城里自己广播台办的广播节目,并在台灯下看报纸。
这年头没有电视,电脑,在家里也只有这点消遣了。
为了赶赴午夜之约,他特意睡了一下午的午觉,此时也算是精神抖擞,甚至还喝了两杯咖啡——在萧家,只要和厨房关系好,弄到这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