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白新很淡定。
回到家,程季青又是一顿忙碌,甚至把容易磕磕碰碰的家具都挪了地方。
“我这几天就在家陪你,等下周我们再去查个指标,医生说这个贫血要特别注意。”程季青坐在沙发上,手里正在看药的说明:“我先看看,这个咱们现在就能吃一顿。”
“晚上你想吃什么呀?炖牛肉好不好?医生说食补也很重要。牛肉补血。”
“这个补血药能不能空腹吃啊……等下,我问问唐佳。”
程季青并不是个话多的人,但这半分钟,那张嘴嘀嘀咕咕就没有停下来过。
说着话,便要去拿手机。
“程季青。”
“诶。”程季青应道。
白新:“我不想生了。”
程季青一怔,她动作停下,抬眼对上白新不满的视线。心情微微凝神,她本就靠得近,彼时凑过去把人一抱。问:“怎么啦?”
白新错开眼睛,将程季青的手往外别开,不说话。
那语气本就不算认真,是一种别扭的状态。
医生说孕期的omega会特别敏感,情绪容易变化,起伏较大。
程季青回忆从进医院到现在的整个过程,手轻轻捏着白新的纤细柔软的腰肢,声音更温柔,她低头将吻印在白新额头上,道:“我开心是因为你肚子里,是我们的孩子……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你更重要。”
白新闻言,睫毛轻颤。
程季青另一只手捧住白新的脸颊,将人转过来,再去贴白新柔软的脸:“老婆?”
诱哄的语气。
“跟我说说你是真的不想,还是……”程季青的唇在她嘴角又亲了下。
白新到底舍不得推开,方才的情绪,被程季青的软唇安抚下来,她头一低,压在程季青的肩上。
嗓音清冷,闷闷的,便有娇嗔的意味:“不是不想。”
程季青轻拍白新的肩,耐心等着后面话。
等了半分钟。
白新突然掐了一下程季青的腿:“程季青,你要是敢食言,我就不要他了。”
程季青稍稍反应这个‘他’指的是谁,于是低笑出声,腿上的疼让她轻‘嘶’,再去捉白新的手。
她嗓音里含着笑,宠溺道:“白小姐,宝宝的醋怎么也这么重?”
若真是不想要,白新不会在摸肚子时,露出那样柔软的目光。她知道白新担心什么。
程季青把人抱住。
“你在我们家,肯定是最厉害的,就算以后有了宝宝,你也是最重要的老婆,最重要的妈咪。”
白新沉默一会儿。
这才作罢,她的手被程季青捏住,但手指还能放肆,在那裤缝有一下没一下磨蹭。
昨晚本就是好不容易忍下的,程季青眼神暗了两分,连那手指也一并钳制:“老婆,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嗯?”
“这三个月行行好,给彼此一条活路。”
白新嘴角弯起来,想起什么,又压下去,仿佛不太满意:“这小孩儿也太脆弱了……”
竟然是在抱怨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但那‘嫌弃’的语气又是软软的。
程季青被可爱到。
她轻咳一声,调整声色,略显认真:“我们的孩子,已经很坚强了。”
这孩子已经一个月多月,按照怀孕后她们同房的频率——已经是个万分坚强的孩子了。
程季青心生悔意与愧意。
程季青给白新倒了热水,问了唐佳,那头说最好还是吃点东西再吃药。
白新想吃排骨粥,便拿冰箱的排骨出来解冻。
等候的时间,程季青站在半岛台,微垂着眸子。
身后脚步响起。
白新双手穿过程季青的腰,从后将她抱住。
程季青侧头:“你去休息,等我放到锅里就来陪你。”
白新贴着程季青:“在想什么?”
程季青说:“我在想是什么时候的事。”
白新:“想到了么?”
“应该是想到了。”
“嗯?”
“少来哦,我不信你就没想到。”
被程季青哄好,白新心情已经平复,闻言,眼尾弯了弯,缓缓说:“就是没想到。”
程季青反手将人拉到身前,稍稍逼近一步,手臂撑在台上,把人包裹在半岛台与她之间:“那我给你回忆回忆?”
“是么?那你说说看?反正……都是你干的。”
“……”
最后三个字,白新有意无意加重。
程季青舔了下唇,她家这人心情好了,嘴上那张粉嫩的唇便让人想捏起来。
微风从阳台吹进半岛台,带来春的气息。
程季青的思绪也入春一般,回到一个多月前的冬天——
不是节假日,北屿镇的人-流量少了许多,没了圣诞节的繁华。
心却比那时热闹。
全是因为当初没一起来的人,此刻正被她抓在手里。
就像弥补了某种遗憾。
结果去的第一天,便‘闹’了一场。
程季青将这一次当成白新‘诡计多端’史上,一次著名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