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过。
当初答应结婚,虽说有自救的原因,可更多的是因为那个人是白新,是因为不愿看到白新受伤害。
她怕死,但她受的束缚从来不是生死。
一直以来,都是白新而已。
而系统从她和白新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现在她离婚也没有出现,她想白新应该不会有事了。
至于钱,她不在意。
过往那些资产她真的不在意。
她也愿意继续抽血,完成制药。所以现在离婚对白新来说也不会有任何威胁了。
因此她的确做好了离婚的打算,但是比起抽血和跟亿新解约,她反而没有把那张纸看的那么重要。当初本来也只是一个形式。
可是此刻看着白新的神情,看着白新的抗拒……她的心情复杂万分。
合同还有几个月到期,等时间过去,那时候她们也许能更平静说这件事。
“好。”
反正之后,应该也不会怎么见面了。
程季青想到这里,鼻尖一酸。
白新等到回答,无声的眼泪却忽地受痛一般,呜咽哭出来。
程季青答应了,但她知道,此刻程季青要离她而去了。
程季青不敢再待下去,她转过身:“白新,好好的。”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她打开门。
冷风迎面灌过来,她快速往外走,猝然听到身后含着哭音喊了一声。
“我爱你。”
抓着把手的手指骤然用力。
“程季青,我爱你。”
门合上。
封堵了一切温暖。
只剩下冷意。
程季青背脊抵着门,她抚着心口无声的哭出来,她深深吸口气,又将剩下的眼泪强压下去,然后手指将泪抹去。
她与白新之间的爱是存在的,只是她现在不快乐,白新也不快乐,继续下去只有痛苦。
分开就成为必经之路。
她难过悲伤,然而并不绝望。
有时候放手也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见面,为了彼此更好的生活。
这世上的事多是如此,不过是取舍的道理——你想要得到一些更好,就要学会先放弃一些不那么好的。
为自由也好,为未来也好。
-
唐佳是在下午去见白新的。
雪下的再大,从空中落下来,也瞧不真切具体的模样,眨眼消融。只让人想起一句,空中白雪遥旋灭。
白新坐在阳台上,双手抱着膝盖,就那么坐着,自说了程季青要继续抽血后,便一句话也没有。
无论问什么说什么,都没有反应。
她自己一个人搞不定,身边除了周郁舒也没有旁人能帮忙,但是周郁舒上次后在白新那里就说不上什么话了,最后想了想……
她翻到通讯录收藏里的备注。
上次医院之后,她们的关系有所缓和。
电话等了十几秒,但还是接起来。
唐佳心情稍松,把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和童言希说了一遍。
“真有你的,离婚后也不干人事?”
“……”唐佳:“也?”这事儿她又不是主谋。再说她结婚的时候,也没做什么不是人的事吧?
她想反驳两句,但现下也不是时间,道:“你想斗嘴什么的,我们说完这事儿再斗?”
“谁要跟你斗嘴?美得你。这件事你想我怎么说?没法说。”童言希道。
“最开始也是不了解程季青,所以隐瞒,后来……其实这次白新是真打算说了。”
童言希道:“外人的角度,这件事就是A说A有理O说O有理,但在程季青的角度,不管是不是打算说了,到底最后程季青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对于她来说就是实质性的伤害。”
“是,我认。”她也有责任。
唐佳低声问:“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趟?白新听到程季青继续抽血,也就知道那意思,到现在一句话没说。如果是以前,我不担心,但这次不太一样。”
她搞不定。
现在的白新就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求我。”
“……?”
唐佳:“童导,白新不算你朋友?你电影的事,人家也是帮了忙的。”
童言希当没听到:“求不求?不求不去。”
唐佳推了推眼镜,唇角轻弯,声音却是没好气一般:“求你行了吧。”
屋内暖气充足,温暖似进入春天。
白新还是坐在阳台上,抱着膝盖往外看,外头还在下雪,程季青来的时候雪就很大了。现在更大。
她脑子里也没想什么东西,就是因为空空如也,因此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在她听到程季青要抽血要完成制药后。
Ada告诉她那句程季青要解约的事,便也就不算什么了。
刚才程季青见她的时候并没有提起这一点。
程季青答应暂时不离婚如果是悬崖上的一根绳子,而继续抽血的事就是一把刀。
制药完成那天,也许就是程季青干干净净抽身的那天。
也就是离婚的那天。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没有哭,只是心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