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流转出了不淡定的暗潮。
这样的反应谢悠悠没能瞧出什么不对劲,但同为男人,乔佑很轻易就嗅出情敌的气息,虽然还没搞明白对方的身份,他还是本能地上前一步,将谢悠悠挡在身后。
打量着面前的人,他压下醋意,招呼道:“幸会,我是悠悠的男朋友,请问怎么称呼?”
视线被迫从谢悠悠身上拉到这张略显稚嫩的脸上,淡漠的眼珠敛下所有情绪,薄兰栖与他沉默地对视了几秒,明显没有认识的兴趣,只冷淡回了三个字:“不重要。”
他说完,不再看他,目光越过他,重新看向谢悠悠:“确定已经解决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不必客气。”
谢悠悠点头:“已经解决了,谢谢好意。”
她这话半真半假。
这次的麻烦确实是解决了,但她跟贺厉之间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往后少不了类似的纠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彻底做个了断。
不过这毕竟是她的私事,说给旁人也于事无补,况且解释起来也费劲,她连家里人都没说,更没必要跟一个外人说。
怕他追问,她回答后索性转移话题,顺道说出心里疑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麻烦?”还这么快就赶到了警局,总不可能一句巧合就能搪塞。
有些事,一旦透彻,就没办法再遮掩。
骗别人的话,到头来无非是自欺欺人。
所以薄兰栖没打算欺瞒,直接说了:“我有让人留意你的消息。”
“留意…我的消息…?”这话直接让谢悠悠脑子打结,“为什么?”
要不是碍于她的男友在场,秦童两家婚礼上没能说明白的话,今晚就该全部袒露给她。
可惜,他总是错过。
一次又一次错过……
谢悠悠还在等他的回答,然而一旁乔佑已经知道了答案。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这份明显不寻常的关心可不就是喜欢?!
当面大张旗鼓地挖墙脚,当他这个男友是死了吗?
乔佑强行打断两人间的对话,目光带刺地瞪着薄兰栖:“这位…帅哥,你也听到了,麻烦我们已经解决了,就不劳你费心了。”
觉得这话不具震慑力,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重重强调,“悠悠是我的女朋友,我会保护她,OK?”
这样放在以前只会惹薄兰栖发笑的幼稚警告,如今却轻易激起他的情绪,全然忘记自己的身份立场,掀掀眼帘,毫不客气地回敬:“你如果有那个能耐,她今晚就不该来这里。”
气氛突然一僵。
两个男人在夜色中对视着,彼此都不是什么好脸色。
谢悠悠觉得这两人杠上的画面说不出的违和,乔佑年纪小爱吃醋冲动说出那些话她能理解,可…薄兰栖干嘛要接他的茬?还硬怼上了!
“也不是多大的麻烦,这不一会儿时间就解决了?”她出来打圆场,替小男友挽回颜面,见乔佑腮帮子无意识地鼓起,看样子气得不轻,于是放弃弄清薄兰栖那句话的意思,打算之后再找机会问。
伸手拽了下乔佑,她准备随便拦辆出租车赶紧离开这儿,嘴上对薄兰栖客套:“麻烦你跑一趟了,改天有空请你吃饭。”
成年人的改天就是后会无期。
像薄兰栖这样免不了大量应酬的人应该再明白不过,然而这回,他却像是什么都不懂似的,问:“哪天?”
“嗯?”谢悠悠愣了下,一时间应接不暇,没能拿出标准的客套话,结巴着说,“就…改天…你不忙的时候……”
她想着这位日理万机,肯定没不忙的时候,不料他很快接上话,又是令她措手不及的一句——“我随时有空。”
“嗯,好……”谢悠悠懵懵地应完,拉着一脸不爽快要爆发的乔佑和他道别,“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们”这两个泾渭分明的字眼听着十分刺耳,薄兰栖垂下眼睛,喉咙里挤出一声极低得“嗯”,他微微侧身准备让出路,余光却在这时扫见她手腕上早已干涸的血渍。
动作先于思考,瞳孔缩紧的那刹,他已经抓起了谢悠悠的手,拧眉看着那片被夜晚模糊得难以察觉的血渍,陡然拔高了声音,问:“怎么弄的?”
他不说,谢悠悠都快忘了手腕沾了贺厉的血这件事。
她嘟囔了句“晦气”,连忙抽回手用指腹去擦,但干了的血不是那么容易就擦得掉的,随着她的动作,她正面朝向了路灯,衣服上那些血迹也在瞬间被照得一清二楚。
于是,薄兰栖周身的气息也随之一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冷着声音一字字追问:“哪儿来的血?”
看到谢悠悠身上那些血,乔佑就想起在楼下撞见的那一幕,后怕之余,是铺天盖地的愧疚,让他没脸去计较薄兰栖抓他女朋友手的事。
只是,眼见薄兰栖再次拉起谢悠悠的手,以不容违逆的强硬语气说要带她去医院,他还是忍不住出手,把人给抢了回来。
“不是悠悠的血。”他手臂扣着谢悠悠的腰,将人牢牢攥在怀里,眉眼在迎面的灯光下也黑得发沉,想到罪魁祸首,他就压不住愤怒,咬牙切齿地补了句,“是今晚骚扰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