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
他沉默的模样落入一旁贺厉眼中。
刚才谢悠悠和那个不男不女的长发钢琴手拉扯的那幕他自然也看见了,这么明目张胆地暧昧,是一点都不担心玄卿这个正牌男友发现吗?
不过最好就这样翻车,也省得他费力气一个个解决。
稍后面点的位置,江屿又松了松穿不惯的衣领,里面银色项链泛过一丝冷光。
他“啧”了声,盯着舞台后面的红色帷幕,不快地想,刚才那个男人什么意思?是打算跟他抢女人?
而此刻,二楼正中间的包厢,薄兰栖将楼下情况一览无余。
视线在红发男人身上顿了顿,又疑惑地落回渐渐空掉的舞台,刚才钢琴手拉住谢悠悠的那幕也落入了他的眼中。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台下的红发男人才是谢悠悠的男友,那…台上的人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迟嘉树拉她一下引起了不小波动谢悠悠并不知道,她去后台放好东西,和这场演出的其他成员们互道恭喜后,便去隔壁宴会厅找家人汇合。
和往年一样,今晚来了不少燕城名流,音乐界的名人也从外地赶来,正和团长他们愉快交谈,迟嘉树站在团长身边,因天才音乐家的盛名成为这场交流会最瞩目的焦点。
谢悠悠远远望着,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因为琴技成为音乐交流会上众星拱月般的存在,而非顶着谢家千金的头衔当个没什么用处的花瓶摆设。
“悠悠!”还没找到家人,玄娜倒先找过来了,隔着人群便冲她招手,“悠悠!这儿!”
她寻声望去,就看到玄娜……和…她身后拿着花束的玄卿。
男人一袭白色礼服,浅笑一如既往温润。
那晚他近乎卑微的深切表白又从记忆深处涌了出来,谢悠悠知道,就算她再拒绝千百遍,玄卿也不会死心。
亦如她……
如果不是窥见了自己未来的下场,就算薄兰栖当众拒婚,她怕是也不会放弃。
玄卿是她最不想也最不忍伤害的人,便站在原地,踟蹰着没有过去。
片刻间,玄娜已经拉着玄卿走近跟前。
“悠悠,你今晚超美!美得我恨不得立马把你带回去金屋藏娇!”玄娜吹了句彩虹屁,然后将她木头似的二哥扯到前面,一边使眼色一边道,“对了,我二哥有话要跟你说。”
制造好了机会,玄娜功成身退,给两人足够的独处空间。
谢悠悠和玄卿对视了眼,气氛有些微妙。
“演出很精彩。”玄卿率先打破沉默。
谢悠悠微笑:“谢谢。”
又是几秒的无言。
玄卿将垂手放在身后的花束递给她,温润一笑,道:“祝贺。”
谢悠悠接下,又是一句谢。
明明曾经是那样的无话不谈,却在长大后的今天变成了不知何从谈起,客套得仿佛陌路。
玄卿眼底闪过一丝怅然。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就怪年少时的感情带了无用的自尊和自以为是的伟大,在她爱上薄兰栖后,就选择隐忍地淡出她的世界,却不知,那是让他辗转无数个夜晚最后悔的决定。
“悠悠。”他重新打破沉默,注视着她眼眸,拿出势在必得的决心,邀请道,“待会儿…有空吗?”
谢悠悠正要说她和人有约,这时,一道声音插-进来,替她回答:“没空。”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熟悉的气息,占有欲十足地将她拉至臂弯,沉声宣告,“她待会儿要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