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柏回到丹霞宫, 说明万魔窟一事。
宁宵知道她以身犯险, 勃然大怒,气得抄起桌上供奉的三清像, 作势要打。
景仪双手张开,如母鸡护崽一般拦住他。
宁宵打人的手, 微微颤抖, “你让开!”
景仪道:“大师兄,你冷静一点!”
宁宵眼微发红, 怒道:“那两个魔杀名赫赫的时候, 你连生都没生出来,长出息了,敢和她们对打?”
景仪劝道:“师兄,小孩子不懂事, 别和她计较, 你身上还有伤,别动气。”
怀柏欲哭无泪, 说:“重点是万魔窟, 不是这个呀!”
宁宵本来缓和一些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化神的魔,你也敢……景仪,让开!”
景仪继续哀求,“师兄,别这样。”
一直看戏的丁风华冲出来, 也说:“师兄,别这样。”
怀柏心中感动,想不到丁风华会在此时为她出头,心道果然患难见真情,丁师兄面冷心热,人却不错。
丁风华解下裂缺剑,递给宁宵,“别用祖宗像打,打坏了怎么办?用我的剑,结实!”他瞥一眼怀柏,幸灾乐祸地说:“往死里打!”
怀柏瞪圆眼睛,突然身形一闪,一溜烟地跑没影,跑得比沧海还快。
丁风华啧啧叹道:“你看,别担心了,她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逃跑是一流的。”
宁宵紧皱着眉,重新把太上老君像供回桌上,负手道:“来说说万魔窟的事吧。”
丁风华点头,“小柏也说过,这段时间修士的修炼速度比以往都要快,这意味着什么?”
景仪说:“天道在逼着我们向前,按小柏刚刚所说,万魔窟中化神玄魔不止一头,但我们仙门仍无一人化神,如果万魔出世,我们没有丝毫胜算。”
天道仿佛知道此事,冥冥之中想平衡仙魔的战力。
宁宵垂眸,摩挲着茶盏,“我已无缘化神。”
景仪连忙说:“师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宁宵笑了笑,“无妨,”他面色白了白,手抚上胸口。
景仪忙替他把脉,“师兄,你怎么了?等一会,我给你拿药来。”说着急急忙忙提裙跑出去。
见她出门,宁宵放下茶盏,望向丁风华,“风华,我有话想单独说给你听。”
丁风华挑眉,“什么事还要特意支开她们?”
宁宵问:“我们身为师兄,是不是要保护师妹?”
丁风华身子笔直,神情渐渐严肃,“是。”
宁宵犹豫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方玉简,“这上面刻有剑招,若万不得已之时,可以一用。”
丁风华想去接,宁宵却突然道:“你……恨我吗?”
“什么?”
宁宵攥紧玉简,指节发白,“我一直偏心……这次……”
丁风华一把夺过玉简,揣在怀里,“说什么呢?谁在乎你偏不偏心,呵,你别整天以大师兄自居,你是她们的师兄,难道我不是吗?”
宁宵低笑,眼眶微红,“风华啊。”
景仪捧着药跑回来,“大师兄,快喝药,哎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丁风华抱剑转身,“男人之间的约定。”
景仪朝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秋风送爽,蓝天白云。
怀柏御剑俯瞰孤山,一只鸟飞到她肩上,啾啾叫唤,声音清脆柔软。
她笑道:“我可不是老头子,别把我当树。”
小鸟偏头看了看她,展翅飞走。
山峰秀丽,草木葱葱,怀柏只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对云中道:“去找佩玉。”
云中在空中转了个圈,直奔舞剑坪。
佩玉靠坐老树下,无心练刀,神情冷凝。
余尺素坐在她身边,试图安慰她。
余尺素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头一次梳妆打扮,想向心上人表白,结果说了半天,心上人是别人假扮的,这谁能受得了啊!
艳阳高照,灿烂的阳光透过树隙洒下,光影斑驳。
余尺素忽然道:“玉姐,你还记得在六道院的时候吗?”
佩玉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余尺素笑着说:“我们爱靠在那棵树下,一起说未来的事,最后一天的时候,我整天想着成为怀柏仙长的弟子,特别羡慕你,。”她枕着双手,口里叼着一根嫩草,“我还担心黄钟峰主性格冷淡,不好相处,可后来才发现她比谁都要单纯,唉,我宁愿她冷心冷情,也不想她像现在这样。”
佩玉笨拙地安慰:“会回来的。”
余尺素笑道:“哎我心态好嘛,等会去下馆子吗?我请客!”
怀柏笑吟吟地回答:“好啊。”
佩玉猛地抬起头。
怀柏一身青衣,立在阳光下,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她偏头,脸有些发热,想到光阴湖之事,又觉丢脸,心里别别扭扭。
怀柏弯下腰,打量小徒弟的脸色,“这是怎么啦?”
余尺素本想说清来龙去脉,被佩玉冷冷一眼,把所有的话都憋在肚里。
怀柏心道,就算知道简一假扮我之事,也没什么好值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