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纾瑶这才终于止住了眼泪,她长睫毛眨了眨,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真的?”
梅吟雪想伸手帮她擦干眼泪,却又生生止住了:“恩,若骗你,下地狱钩舌。”
唇边传来柔软的触感,少女小手伸了过来:“别乱说。”
她挡着他的嘴巴,用杏眼儿瞪他。
这里可是修仙世界,真的有地狱啊!
毒誓稍不小心就可能成真,不能乱立Fg。
“我信你了。”少女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刚哭过后的鼻音,“那,你要答应我,以后也不可以跟川哥打架,不可以做宿敌,要做兄弟。”
梅吟雪心底泛起酸意,嫉妒快没办法阻挡了。
就那么护着柏亚川,生怕他伤了他?
刀冢那一战,分明是他伤得更重。
但他还是应下了:“好。”
安纾瑶还是不放心,她扭头看了弑神剑一眼,又忧心忡忡的补充了一句:“……你……你等能控制它了再用,不要再被它控制了。”
梅吟雪身体明显变僵硬了。
其实之前在刀冢,他和柏亚川同时被混沌神器控制了。
然而出来后,大师只用黄符封了他的剑。
因为他的剑,名弑神,是邪恶的象征。
一如他的血脉,通灵控尸,都不是能活在阳光下的东西。
“好。”少年声音沙哑,他终于伸手,替心爱的姑娘擦干了眼泪,“都听你的。”
安纾瑶终于放了心,忧虑褪去,羞恼铺天盖地的袭来。
哎呀呀,怎么一时失控,在雪儿面前哭成泪人了?
她可比雪儿还大两岁呢,真是太难为情了。
等川哥回来,给川哥上政治课的时候,一定要把持住,不能再这么丢人了!
“……那……那我回房休息了。”安纾瑶没脸再待下去了,“你也早点睡吧。”
说完,逃也般的跑掉了。
梅吟雪凝着少女离去的背影,握剑的手骤然捏紧了。
夜深了,玉衡真人房间的灯却仍亮着,梅吟雪叩门进去,将陆燕稚的事禀报给了玉衡真人。
“你确定那是陆燕稚?”玉衡真人猛的从太师椅上站起,语气罕见的紧张。
梅吟雪点头:“断指,好赌,可将活人当傀儡来操控,都对得上。”
“太好了!”玉衡真人喜出望外,“瑶瑶总算有救了。”
找了整整五年的神医,终于出现了,玉衡真人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当即便道:“陆燕稚现在在哪儿?为师这就过去会会她。”
梅吟雪:“徒儿为您引路。”
“不用。”玉衡真人摆手道,“你飞太慢了,我没心情等你,你直接报地址。”
梅吟雪:“……”
陆燕稚的家在幽花谷,位置相当隐蔽,好在梅吟雪方向感确实很强,他凭借着记忆在灵图上给玉衡真人标了位置,玉衡真人当晚就御剑飞走了。
风风火火,一秒也不耽搁。
翌日清晨,安纾瑶早早起了床,昨晚发誓要一天半不跟梅吟雪说话,今早已经忘了,不仅要说话,还给梅吟雪做了他最爱吃的奶黄包。
做的是小雪人摸样的,还用红豆点了眼睛,雪人奶黄包圆圆胖胖,憨厚可爱,让人看见了一口想吞十个。
“雪儿,吃早饭了。”安纾瑶端着奶黄包直接推门进去了。
屋内的少年一惊,慌乱的去扯衣袍。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少女看到了他侧腰上的瘀伤。
“雪儿,你受伤了?”安纾瑶放下奶黄包跑了过来,一把扯开梅吟雪刚穿上的外袍,蹲下身子去查看他侧腰上的伤势,“怎么弄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能怎么弄到,当然是在刀冢和柏亚川打架时打出来的。
他昨晚到底还是说了谎,其实他和柏亚川都受了伤,不过都是外伤,并不严重。
柏亚川锻体,恢复得比他快,已经没事了,他伤得稍重一点,又懒得治,拖到现在还没好利索。
安纾瑶大概也猜到怎么回事了,没多问,只是取出药膏,小心翼翼的给少年上药。
“骗子,就该让你下地狱钩舌。”小姑娘气鼓鼓的,瞪圆了杏眼儿剜他。
梅吟雪有些心虚,移开了目光:“没骗你,川哥真没事。”
“那你有事就行了?”安纾瑶生气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呀。”
一句话,让少年心里的冰雪瞬间消融。
“以后受伤了要告诉我,不要自己忍着。”药上好了,安纾瑶气还没消,她不高兴道,“你以为我辛辛苦苦学医是为了什么呀?”
她真的要气死了,男孩子都是笨蛋吗?守着她这么大一个医修,都不过来看病,到底是想怎样啊?
梅吟雪抿了抿嘴唇,知道不该妄想,可还是忍不住想:是为了他吗?
他抬眸看向安纾瑶,好想听她说出答案。
可小姑娘还在生他气呢,雪人奶黄包都不想给他吃了。
饿着疼着吧,她一点也不心疼!
片刻的沉默后,梅吟雪伸手,像小时候一样,拽了拽安纾瑶的袖子:“别生气了,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哼,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