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户川柯南!”
工藤新一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地飞快回答了这个送命题。
毛利兰怔愣地停下动作:“江户川……柯南?”
主动说出名字的警官心里捏了一把汗,很明显,他在赌,赌昨晚那种程度的即视感都没能让毛利兰同化的话,‘江户川柯南’的存在也不会让她同化,赌完全远离了主线的毛利兰不会被牵扯进来。
敢这么推测,也是基于宫野明美的例子在先,对宫野明美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们都见了个遍,还被‘灰原哀’给影响过,结果却并没有被同化的迹象,工藤新一因此猜想某种意义上和宫野明美在漫画里的存在很相似的毛利兰说不定也是这样。
正常情况下,他也不想拿这么危险的事情来赌的,所以昨晚才会躲着对方,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情况截然不同。
接下来起码一整个月自己都只能保持着这个身份,又要陪安室透去帝丹小学念书,和帝丹中学的毛利兰就在同一座校园里,根本没办法像原本设想里面面俱到地躲着她那么久。
就和工藤新一决定对博士先下手为强一样,与其胆战心惊地等待哪天一不小心被看见这张脸而导致对方同化,还不如先由他掌握主动权。
要是赌输了,只能先麻烦兰睡一会儿,他在想办法把莎朗找过来了。工藤新一想着,在心底叹了口气。
还好,世界意识在这一点上的确是被他赌对了。
面前的黑发少女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个奇怪却莫名十分顺口的名字,紧接着眼神亮晶晶地情不自禁把小男孩紧紧地抱进怀里。
“真是……太可爱了!”
工藤新一浑身一瞬间变得僵硬,只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努力放松了下来,眼神死地被迫把下巴搭在少女肩头,和后面惊恐的博士面面相觑。
“刚才第一眼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柯南君和小时候的新一哥哥长得好像啊。”恋恋不舍地松开小孩,毛利兰语气雀跃地说道,“真是让我吓了一跳!”
……你这么说才会让他吓一跳,等等,阿笠博士就算了,兰是怎么知道小时候的他长什么样的?
也许是发现他脸上的问号太多,毛利兰笑眯眯地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博士和新一哥哥的妈妈给我看过很多次,他小时候的照片连园子那里也有很多来着。”
工藤新一垮下脸,试图用眼神谴责后面心虚的博士。
原来叛徒是你啊博士!
阿笠博士打了个冷颤,忙不迭上前帮幽怨的警官打圆场:“哈、哈哈,小兰也觉得很像吧?这孩子是新一的远房亲戚,之前一直住在——”
“洛杉矶!”抢答的工藤新一讪笑两声,露出可爱的表情给自己打补丁,“我之前一直跟家里人一起住在洛杉矶,前不久才回日本的,新一哥哥这段时间太忙,还没机会介绍我也很正常的。”
阿笠博士抖了抖胡子,满脸严肃地点头应承:“没错,就是这样。”
正常人都会觉得这个解释乍一听很正常,他们的表情却很可疑,但要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就发现不对劲,漫画里那个演技不怎么样的江户川柯南也没办法瞒天过海那么久。
不出意料的,毛利兰看上去毫不怀疑地相信了这个解释。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觉得柯南君很熟悉呢。”她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捏捏自己的发丝,“还以为是我自己太担心新一哥哥了,产生的幻觉……抱歉呀,柯南君。”
这句抱歉的含义被工藤新一听出来了,他微不可觉地停顿了一下,眼神稍显复杂。
这孩子不是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些话并且表现得很亲近的类型,哪怕对方是个小孩子也一样。
果然,心思敏感的兰恐怕是直觉他和工藤新一有很深的联系,才因为这种揣测而向他道歉的吧。
工藤新一抬手悄悄按在胸口:可恶,要骗这么个温柔的好孩子,他的良心好痛!
良心痛归痛,为了让毛利兰能继续像以前一样保持单纯的日常生活,工藤新一一点也没动摇,仰着脸朝女孩扬起被她夸赞可爱的笑容,故意作出少年老成的感觉:“嗯,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哦!”
之后请原谅我吧,兰。他叹息着想。
孩提时期的幸福短暂而脆弱,像是水面上的浮沫,转眼间就可能消逝,也许毛利兰以后会像漫画里一样独立耀眼,温暖得如同小太阳,但那也是未来的事情。
起码,他想让这孩子平凡的幸福再延续得久一点。
自己不就是为了守护身边的人而成为的警察吗?
在几人视线的死角,从摔出来后就一直没说过话的安室透把视线从工藤新一的背上挪开了。
不管工藤新一是否发现,事实都是如此:安室透是故意的。
环境造就了他的思维方式,像他们这种卧底,明明有比普通人更正义的灵魂,却必须常年如履薄冰地行走在黑夜之中,这是一件很痛苦也很考验心性的事。
安室透从为了取信组织而第一次杀人时手都在颤抖,逐步变成如今‘喜怒无常的波本’,旁观者无法知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可他永远不会忘记。
最开始他会成为警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