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说自己有任务在游乐园,还真不是哄工藤新一的。
理论上来说,他现在也在同时打两份工,工作日待在幼稚园,假期做朗姆布置的那些任务。
工藤新一曾经出于好奇,问过黑泽阵平时的任务都是什么类型的。
以警官先生毒辣的眼光判断,需要让自家好友这种退役公安兼山地大猩猩的角色执行的任务,极有可能是杀人放火,更别说搭配上黑泽阵那股出门总是被误认为杀手的气质。
要说任务来源不是刑法,见过他几面的人都很难赞同。
可工藤新一知道,哪怕是在他们同行的中途迷路离开的黑泽阵,也不会做违背本心的事。
那个男人在他眼里没有变过,始终是能顶着臭到不行的表情给饿扁了的他和秀哥做饭,能说着对这个从上腐烂的国家没有丝毫感情的同时还毫不犹豫地保护普通人,还能坚定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的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黑泽阵。
他的任务更多是帮朗姆处理那些别的公司或者政府高层派进来的间谍,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行动,客观来说,他和琴酒之间的职业共同点,可能就是‘抓老鼠’与‘行动组’了。
不过后者抓到就杀,他起码还会根据脑子里所剩不多的法律判断该怎么处理。
这次的任务同样是朗姆亲手派发的,黑泽阵差点没捏碎手机。
[from:Rum
白鸽拿走了他们不该动的东西,死活不论,回收工作交给你了。目前最后追踪到的地址在多罗碧加,不要闹出太大动静,Gin。]
他闭了闭眼。
‘把人和偷走的东西都带回来给我慢慢处理’这句话,为什么要用那么让人误会的句式说出来?
别人不清楚,黑泽阵还不知道吗——顶头那个当年亲自资助他上学的朗姆实际上是个老顽童这件事。
五十多岁的人了,仍然热衷于各种□□电影和热血漫画,要他们取酒名当代号就是其中一个恶趣味,还有总是把正常的话说得很像□□接头,但凡跟他一起走在路上,黑泽阵被怀疑是杀手的频率都要大幅度上升。
莎朗家离多罗碧加的距离不算近,黑泽阵稍微估算了一下时间,准备稍微绕点路,等一会儿再行动。
他记得工藤新一今天是和那天那个女孩一起去玩的,带贝尔摩德过去是碍于他要做任务,不能带着个什么也不记得的定时炸弹,可也不能完全破坏自家好友好不容易的休息时间。
黑泽阵猝不及防想起之前细数过的工藤新一近期身上新增的伤,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就差一口气郁闷地被叹出来。
明明很快就可以升职当警视,到时候就不需要总是跟着出外勤了,结果还是像以前那样随意,看见案件就冲在最前面。
工藤新一自以为成熟了很多,谁知道在黑泽阵看来,他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蠢。
只有那种蠢货才会不计代价地帮助任何人,要不是还没蠢到无药可救,自己怎么会像个操心的家长那样当个始终伫立在后面的所谓‘后盾’。
……啧,都是红色那家伙把侦探带坏了。
这么想着,他指间夹着的烟抖了抖,副驾驶的贝尔摩德敏锐地投来视线。
“真难得,今天居然是你亲自开车,给伏特加放了个小假么?”她笑语盈盈地问。
黑泽阵皱起眉,思考起自己这个世界的‘伏特加’是谁。
伏特加……原名叫什么来着?他记得集团里是有这么个代号的持有者,存在感不怎么高,他原先是没什么印象,不过之前好像对方帮幼稚园开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校车,还正好是他们樱花班的校车,所以黑泽阵勉强想起了那么一个人。
他也跟着想起了对方之前在幼稚园里当着一群小朋友的面,喊他‘琴酒あにき(大哥)’然后被他按在后院揍了一顿的事情。
“他有别的任务。”黑泽阵镇定自若地说了谎话,顺便转移话题,“比起关注这种事情,你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他熟练地模仿起了另一份记忆里的那个琴酒,冷漠地说道:“贝尔摩德,如果你是老鼠,哪怕那位先生宠爱你,我也会送你下地狱的。”
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可惜注意力在前方正开车的黑泽阵完全没注意到。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了朗姆发来的一条信息。
[from:Rum
注意安全,■■会实时给你那些老鼠的位置。]
被一团乱码糊掉的字在无人看见的衣袋里闪了闪,这条消息随之消失在手机里,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
多罗碧加的夜晚会有游行队伍绕着园区走,游客纷纷驻足街边,兴致勃勃地欣赏着队伍里五光十色的花车,以及上面随着音乐舞动的各色工作人员。
“哇!”毛利兰惊呼,捧着脸笑起来,拽着工藤新一的袖子喊到,“是企鹅诶!”
工藤新一瞥了一眼,冰山造型的花车上正有一群穿着企鹅装的工作人员在挥手、跳舞和后空翻。
……
他擦了擦眼睛。
前两个就算了,扮演企鹅为什么要后空翻啊!!
除了企鹅以外,花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