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常常被幼驯染评价为‘不解风情的家伙’,连大学时两位室友也对此表示赞同。
简而言之,他作为偏差值远远高于东都大学录取线的优秀生,堪称高智商,但情商同时也是公认的低,总能顶着那一张少年感十足的脸或不耐烦或若无其事地说出‘你谁啊?’和‘哈?有事吗?’这样的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松田阵平过去一直是能称得上好孩子的类型,可身边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觉得他是个坏孩子。
更烦恼的是,别人做的错事周围的人却会怀疑是他干的,光是这一点偏见就足以让他一整个童年都只有萩原研二这么一个朋友。
老实说,一开始松田阵平对此感到很困扰,后来也看开了,不再管那么多。
就像萩原研二曾经跟他说的那样,会先入为主对他抱有恶意揣测的人,那么他也没什么必要跟对方打好关系,是吧?
天晓得,他明明只是嘴笨不太会讲漂亮话,又因为童年经历,对待他人的好意表现得像个傲娇(诸伏景光语),就被误以为脾气很差,结果到了大学都除去幼驯染和两位室友外没有关系好的朋友。
松田阵平对此表示无所谓。
非要追究起来,他其实大部分时间并不是看不懂别人的脸色,也不是情商真的低到那种程度,只是不会表达出来也懒得迎合旁人而已,这点另外三人都清楚得很。
他就这样保持着自己的步调一直延续到了大三,直到在某次和萩原研二一起上街时遇到了抢劫案。
对现在的松田阵平而言,那是他二十多年来遇到最‘刺激’的事情了。
罪犯端着枪指向被迫靠在墙角的人质们,定时炸.弹就被搁在他身侧滴滴作响,刚才没挤过来结果离他有点远的幼驯染那个眼神简直担忧得比平时还像个老妈子。
松田阵平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只知道自己心里意外的不怎么害怕,还生出了‘要不要拿角落里的工具箱拆拆看’的念头,反应过来后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虽然从小他就喜欢看到什么东西都想拆一下,下到手机照相机,上到电视儿童电动赛车,家里能拆的电器算一算都被他拆过不止五遍,连家里开汽修厂的幼驯染也没被放过。
因为这个,松田阵平很小的时候还会以闯祸为由被自家老爹按在腿上揍来着呢。
总之,哪怕他大学学的也是相关机械专业,对拆解得心应手……但这是炸.弹啊,他好歹还是良民,从来没碰过那玩意,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会有自己如果动手拆的话,绝对会成功这样的想法?
“嗨,你还站得起来吗?”
罪犯被及时赶到的警官们抓了起来,在疏散民众的时候,队伍里领头的那位警官径直走到他面前,语气轻松地问道:“要是能站起来,最好快点离开哦,遥控器虽然已经在我们手里了,但怎么说都还是枚炸.弹,很危险的。”
……很危险你不还是没穿防爆服就靠近了,话说回来要疏散民众也不需要走到炸.弹边上吧,而且你一个领子上别了搜查一课徽章的刑警,是为什么会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待在拆弹现场!
想吐槽的地方太多,然而松田不是会和陌生人说这么多话的人,最后自己站起身憋出一句:“我可以在边上看着吗?”
靠,他在说什么啊,无论怎么想这个要求都不可能被同意的吧,毕竟那么危险——
“那个啊,可以是可以,不过最好别离我太近。”
松田阵平愣住了几秒:居然答应了吗?
“会挡住我的视线的。”
“……”他抽了抽嘴角。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松田阵平干脆就蹲在黑发警官身边看着他动作流畅地拆弹,没过多久,定时器上的数字就稳稳停在了20分钟上。
松田阵平的眼神十分认真,待对方拆完后才迟迟表现出震惊来。
现在的刑警还兼职帮忙拆弹排爆吗?这个职业也太高危了吧!
一切结束,警官也跟着松了口气:“这次的结构比上次难多了……对我来说还是有挑战性的呢。”
“上次?”松田阵平忍不住问。
面前蹲着的警官像是反应过来他还在边上,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起来,还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地说:“看你那么投入就没告诉你,其实这次是警视厅的一次演习而已啦,爆处班的同事有事,我就来客串了一下。”
松田阵平:……
总觉得被愚弄了,是错觉吗?
怪不得会让他这个非亲非故的普通人在边上看,怪不得拆弹不穿防爆服,原来是演习啊!
想到这里,他转头一看,果然看见自家幼驯染正在门外举着手机,像真正的女子高中生那样对着他兴奋地留影,嘴里说的话看口型应该是……
‘小阵平的新黑历史,get~’
……
松田阵平摩拳擦掌地冲了出去。
临走前,他不忘仔细看了看警官的那张脸,还认真地询问了对方的名字。
“你不认识我吗?”对方看起来是真的感到惊讶,接着总算比之前更放松了起来,“那也好……”
“我?我是工藤新一,是一名现役警察。有点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