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今年的冬天并没有以往那么冷,从去年十二月至目前为止的均温都还在零度以上,虽然随口呼出的气还是会变成白雾,却远没有到飘雪的地步。
闹钟定的太早的结果就是萩原研二照常洗漱整理完推开宿舍门时,走廊里钟表上的短针才转过数字7,离他没外勤时的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得亏赶上正月初,所有人都刚结束年假回来工作,整个东京最近案件都不太多,他又是个刚毕业的新人,这个时间才有闲工夫停下脚步,站在走廊上的窗边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
萩原研二把目光挪到了一碧如洗的冬日晴空上。
前两天连绵不绝的新年第一场雨似乎已经下完了,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有点暖洋洋的,小警察在心里评价道,美中不足的就是地上积水太多,他的爱车又要受罪一天了。
真要命。
萩原研二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挺好,家里的汽修厂开得蛮大,给他的条件自然不错,从小顺风顺水长大,高三实力发挥不错,成功考进东大法学部,毕业后又跟着寝室长一起报了警视厅警察学校,同样顺利通过国家二类公务员考试。
其实最开始萩原在警校培训结束前收到的就职邀请,来自警备部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
他家毕竟就是干汽修的,这方面算是一个优势,而加上身边又有个从小就擅长摆弄那些机械的幼驯染,在耳濡目染下,萩原本人也对此得心应手,无论是负重跑还是拆弹的课程,他的成绩都是拔尖的那个。
按理说,他该同意这份邀请,前去当名排爆警察的,然而最后萩原研二选择了加入搜查一课,和伊达航一起成为了刑警。
「我蛮好奇原因的。」连大学的寝室长、警校时的伊达班长都这么问过他。
原因啊,不过是因为当时帮鬼冢八藏代了一个月课的毛利教官,以过来人的经验诚恳地告诉萩原,相比于他并没有特别热衷的拆弹工作,他更适合把那份敏锐与巧思拿去破案。
当然,萩原不会承认,另一个原因是他想在偶像手底下当警察。
“好吧,该去上班了。”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轻快地转身下了楼。“希望这几天都是大晴天,给我点机会回家洗车嘛。”
工作时间搬回宿舍,就是这点不方便。
—
不幸的是,萩原的愿望破灭速度很快。
这边他才感叹完最近的悠闲时光,转头刚回警视厅,就被前辈们拉着埋头加了三天班。
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搜查7系办公室内。
“诶你们看,最近的案子是不是忽然变多了?”
萩原研二正在走神,忽然就感觉到同事拍了下他的肩膀,问出这么一句废话——可不是废话吗,好脾气的萩原警官都有一种想撂担子的冲动了。
问这句话前请先看一看桌上的卷宗吧!他心底油然而生了一种回收fg的感觉。
才感叹完清闲时光没多久,这两天一临近月中,不知为何东京莫名其妙出现了不胜数的案件,整个刑事部都忙碌了起来,搜查一课尤甚。
而萩原作为新人,理所当然是分到了技术含量不高但大部头的那一堆。
正月的东京天气是晴朗了,可加班加了三个晚上,他睡觉的时长都勉强刚够及格线,哪来的美国时间洗车。
想到自己那辆心爱的马自达,萩原研二干脆伸手按住自己刚搬来的两摞文件,以一种略有点幽怨的眼神回望那位问话的同事。
最惨的是,由于他们不自觉依赖着的上司请假了,这简直可以评为萩原入职以来经历的最地狱模式的三天。
白日里和前辈们出警努力破案带罪犯们回来审问,还要处理遗留的口供笔录,昨天下午刚下班就又接到报案,萩原想想累积经验就去了。
这么折腾下来,堆积的案件报告可不止两摞。
“……”同事A欲言又止,“我说萩原,你的怎么比我们还多,难道得罪那位了吗?”
青年眨了眨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紫色眼睛,握在指间的钢笔转一圈后本人又无奈地嗯了一声:“是那位看重我,也不一定?”
萩原本人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的这句话,但周围的同事莫名对此满脸信服,倒是把他也弄得愣了愣。
“你才来没几个月,不清楚很正常啦。”同事B摆手,压低声音凑过来说,“我们7系自从两年前那位当上了系长之后就有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那位更偏爱紫色眼睛呢!”
“哎,还有这种事吗?”
同事B做出一副沉痛的样子点头,看萩原的眼神就像在看要入狼口的羊羔——不对,萩原的表情怎么这么诡异?
“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偏爱紫色眼睛诶。”这道熟悉的声音从同事B身后传出来,他僵硬地转过头,果然看到了摩挲着下巴满脸若有所思的上司站在自己背后。
察觉到他的视线,黑发的上司还就着这个姿势对同事B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却没那么和谐:“工作都做完了吗,大田?”
等所有人都回到座位上乖乖开始处理这段时间外勤堆积下来的报告,众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