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平一挑眉,也压低了声音回道:“在呢?有事?”
陈和略一思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递给自己弟弟,“这是宫里面传来的消息,你既伺候着爷,那你进去呈给他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陈平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这个一点儿都不顾念兄弟情义的兄长,又把信纸给强行塞了回去,压低了声恨恨道:“这本就是你的活计,凭什么要我去,当我傻啊,没看我都站到守道门外边来了吗?要去你自己进去,我才不去送死。”
“唉,让你去一下可得了了?快去!这是重要密函,可是耽搁不起,你当心吃挂落……”
“我不去!可真是我的好哥哥,要去你自己去!”
“你去!”
“你去!”
兄弟俩你推我搡的争执见,书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冷喝,“都滚进来。”
真正的难兄难弟俩同时面色一菜,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啰嗦半句,一起认命地滚了进去。
书桌后面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冰冷冷的视线注视着进来的两兄弟,看得兄弟俩喉头一紧,差点就直接背过气去。
“有何事?”秦敛望着陈和发问。
陈和麻利地将信函双手递上,恭敬答道:“回爷,是宫里的人来的消息,一紧查清楚了,那些里应外合帮助此刻提前藏匿好兵器的人果然是先帝时留下的那批人。”
秦敛结果信函,打开,一目三行地看了起来,旁边的陈和还在解释:“我们手里拿住的那人是阳卫的人,招供说是听了太皇太后的令,道那缪氏手中有阳玉令,阳卫自先帝驾崩之后便隐匿了踪迹无人得知他们的下落,更不必说阴卫,我的人和太后温五的人查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任何线索,没成想,阳玉令竟是到了缪氏手里!”
世人皆知,从前的嘉帝赵韫手里有一支神秘莫测的死士卫,叫做阴阳卫。原是为历代皇帝所掌,虽然都很少露面,但阳卫摆在明面上替皇帝办事,其身影倒也是有迹可循,阴卫则是彻底隐匿在暗中,除了皇帝一人之外,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要号令阴阳卫就必须分别用到阴玉令和阳玉令两块令牌,据说他们一般只认牌不认人。
赵家历代帝王传袭阴阳卫靠的正也是这两块阴阳玉令。
待阴阳卫传到赵韫这一待的时候,因为他的疑心和野心,阴阳卫被进一步扩大深化,不管阳卫还是阴卫,作为天子一明一暗的耳目,都承担了替他探听群臣辛秘的任务,搜集情报,监视群臣一言一行,若有被阴阳卫发现谁对皇帝不敬或者有什么动作,都会被解决,区别在于阳卫是上报赵韫,而阴卫则是有自己直接动手的权利。
赵韫的阴阳卫就像是阴影笼罩在所有大臣们的心头,尤其是赵韫在位的后期,他变得愈发一意孤行,朝中大臣对于阴阳卫谈之色变敢怒不敢言。
但随着赵韫意外驾崩之后,阴阳卫便也下落不明,有人猜测可能是被新帝继承,但后来却发现温太后似乎十分厌恶当年阴阳卫的做派,新帝上位后没多久便将其正式废除。
从那以后,阴阳卫就彻底地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这次国宴刺杀事件,对外公布的确实是宫内有人配合此刻,但大理寺并未公布细节,只安了个名头给缪家背,具体宫里内应的人是谁温溪在查,秦敛也在查。
从现在的调查结果来看,如果阳玉令真在太皇太后手里,那么倒还真不算太冤枉了缪家人。
陈和看着一言不发神色沉静的秦敛,面露忧虑之色,“爷,您说,那阴玉令莫不是也在那缪氏的手里?温太后也一直在暗中寻找阴阳卫,大抵是想追查当年白狼城一案……”
秦敛盯着信纸上的字看了良久,陈和猜不到他究竟在想什么,说完该说的以后也不敢在多废话一个字,静静地等着吩咐。
“她……那边现下知道阳卫的事吗?”男人突然出声。
陈和先是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她”知道是谁,等到被凉凉的视线轻飘飘地略过后,他才浑身一抖反应回神,连忙弯腰作答:“太后尚未得知,爷您看是否要告知太后是我们这边得了消息?”
秦敛默了默才开口:“告诉她,你且看着办,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不必让她知道是我们递的消息。”
陈和怔楞,明明前段时间和温太后配合默契,有什么消息也是通过了小皇帝明着递出去的,怎么现在忽然又要像以前一样开始遮遮掩掩不敢露面了?这不是一个博得太后好感的绝佳机会吗?
陈平在一旁看着二愣子似的还想问为什么的兄弟,拼命地朝他眨眼间使眼色。
陈和:“?”
陈平:个木头愣子,想死别连累我啊,不知道就闭嘴不要瞎问!
秦敛冷冷地注视着两兄弟在那里无声地眉来眼去,突然开口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想死就都出去。”
兄弟俩心肝儿都在颤颤,手脚麻利干脆利索地退了出去,丝毫不敢停留。
等到书房的们再次关上,屋子里静得就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
秦敛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他放下手中的信纸,低下头去,疲惫地将脸埋进自己的双手手掌之中……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