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郗骂骂咧咧走出客厅,又觉得这样一走了之太没气势,他应该给漆斐一巴掌才对。
这么变态不要脸,值得一巴掌。
不对,漆斐比顾郡还变态,可能他打他,他还会兴奋!
喻郗不想便宜漆斐,关上门,正想着要怎么在漆斐那边找回场子,就看到自己家门口直挺挺站了个人。
还隔着几米,喻郗就嗅到危险的气息。他下意识后退几步,就看到面前的人慢慢抬起头。
是商冽。
商冽穿着常服,卫衣加牛仔裤,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装扮,但配上那张脸,身上穿的那一套瞬间变得高级休闲。
见来人是商冽,喻郗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嘛?”
这两天不是还把他忘光光了,高高兴兴过日子,没有给他发消息?现在想起来了,就巴巴过来求原谅?
想得倒是挺美。喻郗心里冷笑。
商冽的目光沾上喻郗就无法撕开。他贪婪地用目光描摹喻郗的脸,热切,又有些被抛弃的委屈和愤怒。
喻郗两天没有理他,还发了那样的朋友圈。商冽攥紧了手。
喻郗不回消息的第一天,商冽在等,等喻郗的消息。他知道喻郗偶尔会有忘记消息的时候,所以他一整天都在给喻郗发消息,想要喻郗理理他。
喻郗不回消息的第二天,商冽没有再等,他试图打电话,却发现喻郗的电话打不通,再发消息,喻郗依旧没有回音。他甚至跟着莫名其妙恢复的记忆去找喻郗,也没能找到。
加上脑海里那荒唐至极的推理和猜测。商冽不敢再等,查到喻郗住哪里后,直接逃课找上门。
他甚至想,他这次要教训喻郗,无论喻郗怎么求饶都不会放过他。
但是见到喻郗,商冽可悲地发现他还是生不起气。他犯贱地想要喻郗高兴,想要喻郗理他。
喻郗:“你该不会来这里,就只是为了见我一面这么简单吧?”
喻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商冽十有八九是来道歉挽留他的。但是现在才来,之前干嘛去了?
想起被忽略的两天,喻郗又开始气了。他撇过脸,不去看商冽那张讨人厌的脸。
商冽还是沉默,在喻郗经过时,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去拉喻郗,却又收回。
喻郗撇撇嘴。没有理会商冽落在他身上晦暗目光,径直开门,关门。
然后门被商冽牢牢卡住,死活关不上。
喻郗刚刚在漆斐那里受了气,商冽又一直不理人,语气不太好地凶巴巴道:“喂!你到底想做什么?问你你又不说话,烦不烦人!两天没见,哑巴了?”
“我没有。”商冽说。
他的声音晦涩嘶哑,似乎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和说话导致的。
没有喻郗消息的两天,商冽睡不好吃不好,每天都在担心喻郗照顾不好自己。
他怕喻郗没人看着不愿意好好吃饭,怕喻郗把自己折腾出一身毛病……更怕喻郗有了别人不要他了。
许许多多的情绪糅杂,商冽难过地低声:“喻郗,我有话想和你说。”
两天没给他发消息,见面不仅没有道歉,还上来就是一句霸道自我的“我有话和你说”,喻郗心里又气又好笑,“你有话我就一定得听着吗?有事才想到我,没事了就把我当王八晾着对吧??”
晾着?他怎么会晾着喻郗?
商冽想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着急就嘴笨,最后只能挫败地说:“我没有。”
“哦,没有就没有?”
喻郗冷漠:“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如果没有什么事,请你离开。”
不对啊,有事了他就得听吗?喻郗怕商冽耍赖,又补充:“有事也请你离开。”
明明不回消息、两天不理人的是喻郗,为什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商冽捉住喻郗的手,一直压抑的焦急不安的火气涌上,他目露凶光:“是你不理我,是你不接电话,一直难受的也是我。”
“这两天,我每天都在你下课的时候去堵你,甚至还逃课去你的课上找你,可是你次次都不愿意见我,次次都在逃避。”
“我在想,你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想我,会不会有了别人,不要我了……”
“我还想,你为什么不回头消息?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是烦了吗?可是喻郗,我什么也没有做错,你不能这样宣判我的死刑。”
商冽一字一句地说着,目光难过,又掺杂许多喻郗看不懂的东西。
“为什么?不是你两天不给我发消息?不是你对我冷暴力?”喻郗才不吃他卖惨那套,继续不留余力地嘲讽输出:“现在才来找我,假惺惺。”
两天没有发消息?他分明每天都在找喻郗!
商冽抓住了他和喻郗之间的关键信息差,手依旧牢牢卡着门,语气焦急起来:“我给你发了!每天都有发!”
喻郗冷笑:“骗谁呢?我一条消息都没有收到!”
“说谎至少也打一下草稿。”
商冽牢牢攥住喻郗的手,把手机屏幕按亮解锁,打开就是和喻郗的聊天框。
满屏的绿色气泡,都是商冽的自言自语。
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