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你的喉咙,再用我的血救你,你说如何?”
温池:“……”
时烨的指尖逐渐用力,沉重地按在温池的喉管上。
尽管时烨按得并不疼,却还是把温池吓出了一身冷汗。
温池整张脸白得没有丝毫血色,他下意识睁圆了那双杏仁眼。
时烨看着温池清澈的眸子里倒映出了自己的脸,突然轻笑一声:“你说如何?”
温池求生欲极强,立即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时烨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笑得并不假,反而像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愉悦,狭长的眼眸眯成了弯弯的月亮形状,他问:“你不是很好奇吗?”
“不不不……”温池也不知道时烨是在真笑还是在假笑,反正每一种笑都令他感到毛骨悚然,他忙道,“小人一点也不好奇,小人没有脑子,小人不会思考,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就是个简简单单的浮游生物。”
时烨有些疑惑:“何为浮游生物?”
温池悲伤地答道:“是一种与小人一样卑微弱小的动物。”
时烨恍然地哦了一声:“也许还与你一样蠢。”
温池:“……”
这狗太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未等温池回应,外面的人便直接推开门,并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温公子!你瞧见太子殿下了吗?”朱公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许是由于太过着急,他的嗓音比往常尖锐了许多,“哎哟喂!太子殿下不见了,奴才把这儿都找完了,还是没瞧见太子殿下。”
说话间,朱公公便已来到了温池的卧房。
温池还躺在床上,紧紧裹着被褥,尴尬道:“朱公公……”
可惜朱公公压根不听他的话,连眼神都没往他这边偏一下,像只热锅蚂蚁似的在卧房里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呀?都怪奴才太马虎了,竟然连太子殿下的去向都一无所知……”
“那个……”温池从被褥里伸出尔康手,“朱公公,你听我说……”
“太子殿下,你到底去哪儿了?你就这么走了可让奴才如何是好呀!”朱公公越说越伤心,满脸绝望地扶着额头,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是奴才失职,奴才该死……”
温池扯着嗓子喊道:“朱公公!”
猝不及防的朱公公被吓得一个哆嗦,这才从太子殿下不见了的恐惧中缓过神来,懵逼地转头看向床上的温池。
只见温池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他靠坐在床头,然后一把掀开身上的被褥。
这下朱公公终于看清楚了床的另一头还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不正是他寻寻觅觅了那么久的太子殿下吗?
朱公公又惊又喜:“太子殿下,奴才可算找到你了!”
然而朱公公的喜悦并没有感染到时烨,不仅如此,时烨的脸还黑得活像是在锅底贴了两个小时,他用冷飕飕的目光看着朱公公,启唇道:“朱贤。”
冰冷的两个字犹如一盆从天而降的凉水,在刹那间将朱公公浇了个透心凉。
朱公公抖了一下。
时烨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朱公公弓着腰、低着头,整个人的姿态卑微进了尘埃里:“奴才、奴才方才没找着太子殿下,一时找人心切,才斗胆进来问问温公子……”
时烨的声音冷到了极致:“滚出去。”
“是。”
说罢,朱公公便屁滚尿流地滚了。
朱公公走后,顺手带上了房门。
卧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温池没想到时烨会突然对朱公公发难,他生怕惹火烧身,脸色苍白的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悄无声息地捏起已经被掀开的被褥,又小心翼翼地盖在了时烨身上。
由于他的不小心,也将时烨的脑袋一并盖住了。
乍一看,就像是给死人搭上白布一样。
温池愣了愣,突然就被这个画面戳中了笑点,一下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出声后,他才陡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可是已经晚了……
那声“扑哧”仿佛有回音一般,在温池耳边久久萦绕个不停。
空气中蔓延着死一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