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明亮的走廊里,常年不散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高级vip病房的门外静悄悄的。
病房内,斐然醒了过来。
他现在的模样实在算不上好,他头上绑着绷带,手肘上挂着石膏,整个人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像是刚出了一场车祸似的。
斐然凝眉接收记忆。
就在斐然接受记忆的同时。
门外,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优雅女人正站定在他病房的门口,她微微顿了顿像是在调整脸上的表情,就在她伸出手准备敲门的时候……
叮——
走廊尽头,一道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突兀的响起,隐隐还能听到撞到墙壁上的回音。
红衣女人伸出的手缓缓停住,嘴角勾出一抹笑。
来了。
啪嗒——
皮鞋踏入的声音响起。
电梯里走出来一个青年,他看着二十来岁,身形颀长,一双大长腿被黑色的破洞牛仔裤包裹着,宽肩窄腰,苍白的脸颊一侧还垂着一个黑色的耳环,一头的银发有些为微乱。
他双手插兜,看似随意的往前走,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脚下的步伐其实有些快。
他视线在站在病房门口的红衣女人身上落了一秒,嘴角勾出一抹若隐若无的笑,像是嘲讽又像是寻常,让人摸不清他的意思。
两人视线撞上的瞬间,走廊的空气似是有一瞬间的停止。
突的,青年轻慢又随心所欲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哟,你今个儿穿的这么艳,这是准备结婚呢?”
他说话间就走到了病房门口,然后径直插入到女人的前面,整个人斜靠在病房门口,彻底堵住了红衣女人的去路。
红衣女人看向来人,嘴角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表情像是在看一个宠溺的后辈。
来的刚刚好。
她看向斐天,声音温和:“斐天,我……”
走廊里,女人说话的声音缓缓徐徐的响起。
屋内,斐然接受完记忆,听到门外的说话声,想都没想,就赶紧从床上下来了。
门外,女人的声音依旧柔软:“……斐天,我和你的父亲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他现在受伤了,我只是想进去看他一眼罢了,希望你可以懂事点。”
斐天嘴角讥讽。
不是那种关系,只是进去看他一眼。
呵。
女人:“一切都是你的误会,你爸爸年龄这么大了,他应该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希望你可以体谅他。”
女人眉间微蹙看着他,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斐总他工作本来就很忙,这次意外被你砸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
寂静的走廊上,女人的话还在继续,她的声音平和又温婉没有丝毫攻击力,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开导一个不懂事的青年。
斐天的舌尖顶了顶腮帮,插在兜里的拳头逐渐握紧。
他懒的再听下去,直接挑眉威胁:“烦,闭嘴,再说下去,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惹急了我,我——”
就在斐天兜里的拳头下一秒就要从口袋里冲出来威胁的时候。
咔嗒一声,他身后病房的门开了。
砰——
斐天直接一个屁蹲栽到了地上。
他整个人斜歪匍匐在斐然脚边,凶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斐天原先为了挡住女人,本就大半个身子依靠在病房门上,斐然开门开的猝不及防,斐天没了依靠自然而然的栽了下去,本来还能扶他一把的斐然,却毫不犹豫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幕的发生,不只斐天凝滞,门外的女人也同样怔愣。斐然踢了踢脚边的崽子,“让让。”说完他就用脚把他踢推到了一边。
他穿着拖鞋的大脚就像是在踢移什么皮球般。
地板上,斐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斐然用脚给踢走了。
斐天的衣服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一片寂静走廊里分外明显。
此刻,斐天的大脑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门外的女人反应很快,她看着斐然的表情已是一脸惊喜,“斐总,你终于醒了,这真是太好了,不然我都要愧疚死了。”
说着女人像是想到什么,声音逐渐低落下来:“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害得你……”
女人愧疚不安的样子,让人看了下意识的就不想过多苛责,毕竟她也不是有意的,她也只是惊慌之下的受害者。
斐然看的有意思。
一个挺会演戏的女人。
在这个世界里,斐家的败落,这个女人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女人名叫冉秋婷,是原主忙于工作之时请来的家庭顾问,说是家庭顾问,其实斐然大多数都是向她请教如何处理父子关系。
儿子太不着调,原主也很头疼,可是又没时间管,最后只能请来专业的人帮忙。
昨天,就在冉秋婷和原主探讨斐天的问题时,被生病请假回家的斐天撞到了。
本就头疼脑胀的斐天,听到他们提起再娶的事,以为斐然是打算和冉秋婷结婚,整个人气笑之后,直接怒了,摸过身边的花瓶就对着他眼中自以为是的那对狗男女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