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算是打算走贤良风的楚小姐也忍不住开了口:“齐公公说了,妾身们入宫是可以带四位贴身侍女的。外头等着的,是与妾身从小相伴长大的贴身侍女,妾身实在是离不了她,还请殿下开恩,宽宥妾身的任性。”
咦?萧景珩眉头微挑,一脸兴味地看向楚小姐。这女人居然蠢到刷新他的认知底线,不容易不容易。
奇怪啊……她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有资格在这里和他讲条件呢?
懒得搭理。
萧景珩不搭理,朱成良同样也不搭理楚小姐的叽歪。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嘉德门外停的那些车马也是这几位带来的。”朱成良认认真真地汇报道:“上头应当是些衣裳行李之类的,奴才没让卸下来,暂时让他们等在嘉德门外,等殿下的示下。”
“嗯。”萧景珩点点头:“连外头那些人,一起送回去。”
楚小姐和刘小姐一听更急了,怎么人要送回去,连衣裳行礼也要送回去?她们总不能两手空空入宫吧?做新衣裳也没那么快啊!
“殿下,”刘小姐和楚小姐一起仰起头看萧景珩,两人都面露急色,然而她们刚刚开口,萧景珩似笑非笑,垂下眼眸轻轻往两人身上一扫。
清亮璀璨如琉璃的眸中,似乎无悲无喜,但却又隐隐让人觉得蕴着一层薄薄寒冰,硬生生地让楚小姐和刘小姐的后半句话噎在了口中不敢开口。
“本宫说过了,东宫大门哪里是随随便便能进的。”萧景珩的语气又轻又淡,似乎不带任何情绪,但不知怎地,就是让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忍不住发起抖来:“什么闲杂人等都想凑来,真当东宫的门槛如此低?”
“不……妾身不敢……”楚小姐和刘小姐一起低下头,抖着声音答道。
“那二位是觉得,东宫缺人?亦或者是缺那几件衣裳行礼?”萧景珩又问道。语气还是一如既往轻飘飘,温和得让人辨不出喜怒。
“不……不,妾身不敢……”两个女人战战兢兢地重复着刚才的回答。
“很好。”萧景珩似乎很满意她们的回答,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朝朱成良开口:“朱成良?”
“是!”朱成良笑眯眯地一躬身:“奴才这就差人去办。”
朱成良迈出丽正殿门槛,朝一旁侍立的全福一摆手,全福立刻带着人朝那些等在院中的丫鬟们走去。
杨小姐和赵小姐带来的侍女早就跟着自己的主子们走了,等着被送回家呢,依旧留在这里的,也只有楚小姐和刘小姐的丫鬟们。
丽正殿里发生了什么,这些丫鬟在外面压根不得而知,但瞧见全福带人过来,要将她们往外赶,这些丫鬟们顿时慌了。
主子还在里头呢,她们怎么能走呢?
“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是侧妃娘娘的陪嫁。”丫鬟们当然不敢丢下主子离开。
“侧妃娘娘?”全福乐了:“好大的口气。咱们东宫哪来的侧妃?从头到尾东宫就只有一位娘娘。还陪嫁呢!咱们娘娘可没你这样的陪嫁,雪梅姐姐就在那边站着,你问问她认不认得你。”
“放开!放开!”丫鬟们努力想要挣脱全福他们的辖制:“大胆!我要见主子。”
“你要见主子?可以啊!”全福乐了,他一指身后的丽正殿:“去,赶快去。咱们东宫一共两位主子,太子殿下就在丽正殿,而太子妃娘娘在崇政殿。你要去快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太子殿下的脾气可不大好。你进了丽正殿,能不能活着出来,可不关我的事。”
丫鬟头一日到东宫,对萧景珩并不了解,全福这句话还是挺有恐吓效果的,让这几个丫鬟顿时生出了几分畏惧,顿时踌躇了起来。
“我们娘娘倒是好脾气。”全福十分恶趣味地继续说道:“不过啊,娘娘眼下在崇政殿,那可是诸位大人议事之处,你们过去也不是不行,只是要是冲撞了贵人们,咱家可没义务救你。毕竟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嘛!”
丫鬟们一听更是惴惴不安,全福也不管她们怎么想,直接命人粗暴地反剪了几位丫鬟的手臂,任凭她们怎么吵嚷也无所谓,直接押着人往外走。
全福押着人往外,自然不可能从东宫中轴线过,他带人走第三道宫墙的右永福门,从右永福门出来,就是奉义殿和嘉善殿。
上官静之前早就将奉义殿分给了何凌珺和上官沐云,后来又将嘉善殿分给了林思行和陈齐禹。
陈齐禹平日在东宫,就是住在嘉善殿的右偏殿。
今日全福押着一串人出来,恰好碰到陈齐禹回嘉善殿取昨日的公文,他一瞧见全福这架势,就停下脚步主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侍郎大人,”全福立刻笑嘻嘻地答道:“您也知道,今儿咱们东宫进来了些闲杂人等,太子殿下吩咐了,将这些人扔出去,她们不肯听话老老实实走,奴才这才差人押她们出去。”
陈齐禹多聪明一个人,他扫了一眼那几个衣着华丽的侍女,就猜到了怎么回事。
他立刻蹙起了眉,表情冷硬:“娘娘眼下正在崇政殿,你带人绕着走,省得碍了娘娘的眼。”
“侍郎大人放心。”全福笑呵呵地答应着:“奴才特意走了右永福门,就是怕这些人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