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些托盘上有些放着大额银票,有些放着难得一见的金银珠玉,总之一句话,吴老爷很舍得花本钱,而且他也确实有钱。
这份礼,可不是一般人送得起的,就算朱成良在宫中当差许久,见多识广,看到了这么重的礼也难免微微吃惊。
但朱成良表面上还是一派平静,甚至微微带了些高傲的模样,将托盘一推:“吴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大总管不要误会。”吴老爷将姿态放得很低,笑眯眯地说道:“草民也没其他的意思,草民虽然有几个钱,但毕竟是乡野之人,见识短浅,这还是草民头一次接待太子殿下,虽愿竭尽全力,但却依旧怕有什么不到之处,因此还望大总管指点一二。大总管久在殿下身边,深受信任,有您的指点,草民才能将差事办得更好。这些都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就当草民提前谢过大总管的照拂了。”
话说得漂亮,朱成良脸色立刻显得温和了些,他朝吴老爷点点头:“你倒是懂事。”
“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吴老爷点头哈腰:“还望朱总管千万莫要推辞。”
“也罢,”朱成良放下茶盏,朝吴老爷点点头:“既然你有这个诚意,咱家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就提点你两句。你须得记住,殿下高不高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娘娘。太子妃娘娘高兴,我们殿下自然就高兴,而娘娘若是有哪里不满意,任凭谁都救不了你。”
吴老爷一愣,接着连忙点头哈腰:“是!是!草民记住了。”
“你也不必紧张,”朱成良瞟了他一眼:“我们娘娘呢,其实最是温和好性,惯常不计较。不过你也须得记住,娘娘不计较,殿下可是会计较的。平日里在东宫,娘娘的一茶一饭,头上的钗子,身上的衣裳,哪一样都得是殿下瞧过了满意了,才敢往娘娘面前送的,你可记住......
了?”
“记住了,记住了。”吴老爷立刻点头。
“你能伺候好娘娘,其他就没什么了。”朱成良朝吴老爷摆摆手:“咱家能说的也就这么多,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吴老爷很有眼力见,立刻告辞出门,朱成良很客气地送了他两步,吴老爷觉得自己大约是礼送到这位大总管心坎上了,因此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然而他没看到,朱成良目送他背影的眼神,有些阴恻恻的。
吴老爷走后不久,映霞和映月就来了。
“瞧瞧,”朱成良指了指桌上那八个值钱的托盘:“吴家果然家大业大。”
“娘娘说了,给了就收。”映月瞟了那托盘一眼,十足不感兴趣的模样:“我只担心娘娘,也不知她眼下在哪里。”
“你们也别急,”朱成良神色温和,完全和面对吴老爷时两个样:“晚些时候,应该会有跟着娘娘的侍卫过来,娘娘和殿下一定没事的。”
“我瞧着,这吴家别院里,可安排了不少样貌不俗的侍女。”映霞说道。
“呵……什么侍女,”朱成良不屑一笑:“怕不是提前买来的瘦马。打得什么主意,打量人不知道呢!”
“也许不是冲着咱们殿下呢。”映月说道:“毕竟林大人、陈大人和二姑爷也都年轻,林大人和陈大人还未娶妻呢。”
“冲着谁他们也不可能如意。”朱成良冷笑道:“这事儿我们不必掺和,只等着看好戏便罢。他们若是只在林大人他们身边试试也就罢了,若是犯到咱们殿下身边来,那可就是自作死了。”
林思行到清州,州牧硬着头皮撤了封城和宵禁的命令,不过内里却没有放松。
接待那么大的动静,街面上纷纷在传清州来了大人物,城西小院子当然收到了消息。
林思行他们到达的午夜,吴家别院就迎......
来了访客,不过朱成良没猜对,不是侍卫们来传话,而是萧景珩亲自出现了。
朱成良并不相信吴家安排的护卫,因此内院里负责他们与几位大人安全的,自然还是东宫侍卫。东宫侍卫见到萧景珩出现自然不会拦,甚至还给萧景珩带了个路。
萧景珩顺利找到了苏青云的屋里,又让人传话,将林思行、陈齐禹、朱成良都叫了过来,让侍卫警戒周围,防着有人接近。
朱成良过来了,额外跟来了映霞和映月。
映霞和映月,是林思行收到消息后,另外打发侍卫请过来的。因为他很担心上官静,又没有理由开口去问,因此才将映霞和映月也叫了过来。
这两位毕竟是上官静的贴身侍女,一定会开口问娘娘的情况,林思行想要跟着听听。
映霞和映月果然没让林思行失望,一见到萧景珩就迫不及待开口问上官静好不好,林思行听的很认真,陈齐禹也听得很认真。
萧景珩原本也没打算瞒什么,三言两语将他们路上的事,还有在清州遇到的事说清楚了。
听到上官静与萧景珩赶路快马加鞭,每天下马后站都站不稳,扮成普通小夫妻四处打探消息,走得脚上都是血泡,映霞和映月听了心疼得直抹眼泪。
林思行和陈齐禹就更心疼了,可惜不敢露出任何端倪。
但又听说州牧公子将上官静强抢入府,这俩人最终还是没绷住,陈齐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