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的话,让上官静瞬间一窒。实话实话说,她其实没想着像这样一样,和萧景珩讨论她之前的猜测。原因无他,只因为她觉得,平白又提起萧景珩的身世,是对他的再一次伤害。
她不愿意。
她也希望能够好好保护自己的男人,只可惜,她老公似乎太过敏锐,似乎总能第一时间领悟到她的想法。
比如现在。萧景珩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好了,”萧景珩微笑着捏了捏上官静的鼻尖:“静儿又在瞎操心。早就说了,不用担心我,对我来说,这些事早就是过眼云烟。只要你在我身边,这世上其他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没什么可以伤害到我。”
上官静没说话,她主动伸出了手搂住了萧景珩的腰,将头靠在了他肩膀上,就这样静静趴在自家老公怀里。
萧景珩十分开心的伸出手搂住上官静,笑道:“唉!只盼着静儿日日这样主动心疼我才好。”
“讨厌!”上官静脸红地推开了萧景珩:“正经不过三句话。”
“好好,说正事。”萧景珩乖乖地牵住老婆的手:“正事嘛……你父亲应当是在知道了我不是淮阳王亲生子之后,才冒险布了这一局,为的就是以小博大。他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我们成亲之后的事了。从我入宫,宫中诸人的反应即可得知,我母亲与父皇之间的事,宫中知情人并不算多。”
“除了淮阳王本人以外,”上官静扳着手指头数着:“剩下的知情人就是皇祖母、姑母,陈皇后是否早已知情不太清楚,但就算她知情,也不会自找麻烦泄露消息。然后就是……你父皇身旁伺候的人有可能知情。比如齐正荣,我长姐与皇上的事,他就是知情人,十八年前他很可能也是帮凶。”
“但齐正荣应当也不是泄露消息的那个人。”萧景珩摇摇头:“一则齐正荣已经伺候他三十余年,对他也算是忠心耿耿。而他应当也有把握控制齐正荣。他那人一向疑心颇重,且心胸狭窄,若是齐正荣让他不够放心,他是绝不会将人留在身边这么多年的。二则,出事之前,你父亲只是个靠军功封侯的将军,你父亲的人脉,大多是在军中。虽然你长姐当时是皇子妃,但我觉得他还没那么大本事,也没那么大的脸面能够收买得了齐正荣。”
“我也是这样觉得。”上官静点点头:“若说当初淮阳王有本事将手伸到皇上身边我还信,我爹一介武将,哪来那么大面子收买皇上身边的内监总管。所以泄露消息的,应该另有其人。”
“淮阳王亲手将自己的妻子送给皇上,这样的事要做,也是十分隐秘。”萧景珩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情绪平静,似乎讨论的压根就是与他不相干的事:“兄长和弟媳,换做普通人家也算是一桩丑闻,他们做这样的事,必然会将消息捂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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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觉得,如果不是齐正荣,”上官静继续说道:“是不是可以怀疑皇家内卫或是枭卫中,有知情者。宫中十二个时辰都睁着眼的,除了随时等着主子传唤的宫女和内监,就是轮班值守的侍卫了。”
“所以静儿今日才仔细打听了皇家内卫的事,”萧景珩点点头,他早就猜到了:“他们之间的事,已经是多年前了,静儿是觉得,当年的知情者,眼下应当已经不在宫中了,对吗?”
“是。”上官静点点头:“皇家内卫当差都有年限。二十年前年富力强的侍卫,眼下也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一定早就离宫,另有去处。毕竟是伴驾多年,深受信任的内卫出身,我想就算出宫,应当也混得不错,可能到现在,许多人还在军中任职。我爹的人脉大多都在军中,兴许他就是从这条线,偶然得了消息。”
“很有道理。”萧景珩点点头:“因此静儿才格外注意那些世家出身的皇家内卫是吗?这些人有背景,有人脉,在宫中当差一段时间,离宫后必然会有更好的前程。而这样的人,在你父亲眼里一定也十分有结交价值。会是他刻意交好的对象。”
“对。”上官静点点头:“但弄清楚这人是谁,恐怕不大容易。我爹的在军中人缘极佳,许多军中将领都与他关系不错,从与他有交往的军官来排查,恐怕收获不大。查也只能查一查他明面上的那些所谓‘好友’,私下里的,除了他自己心里有数以外,旁人很难得知。而且我很怀疑,这个人,很可能与我爹不是一般的合作关系,这样一来,他们在明面上的交往,很可能反倒不算亲近。”
“因此静儿今日提出想要查一查当日的侍卫口供?”萧景珩了然点头:“你是怀疑,武定侯通过他的合作者,收买了一些皇家内卫或是枭卫,在当日随驾离京的侍卫里,有他的人是吗?”
“嗯。”上官静点点头:“我也只是瞎猜,有些不放心。因此我虽然很信任冯先生看人的本事,但今日选东宫侍卫长,我还是没有考虑世家子出身的那两位。”
“不,不是瞎猜。”萧景珩摇摇头,语气笃定地答道:“非常有可能。”
“不管怎样,我都打算先查查再说。”上官静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但眼下最麻烦的是,我爹参与谋反这件事,眼下还无法告知表哥和三哥。他们若是知道了……唉!”
“没事,”萧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