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怕打扰了皇祖母。”上官静也笑眯眯地说着皇太后爱听的话:“若是早知道,孙媳一定厚着脸皮过来混早膳。”
“有你在,怕是胃口也好些。”皇太后笑呵呵地,主动提及了杨大人的事:“昨日的事,哀家已经知道了。哀家就这一个亲弟弟,人老实些,只知道闷着头办差事, 人情世故上一概不上心。因此,他虽是哀家的亲弟弟,这么些年,职位也一直升不上去。这次还是多亏了你父亲,熬到这岁数,才能柳暗花明。哀家要谢谢你父亲的!”
“还不是因为皇祖母一贯克己奉公,对亲族要求极严。”上官静笑眯眯地答道:“皇祖母在宫中这么多年,一心一意都只是为了父皇和朝廷着想, 哪里想着为母族争取过什么。杨大人年纪不小了, 这么多年在朝中办差尽心尽力,从无大的差错,论理,早该有个像样的职位了。这些太子一直都瞧在眼里,他心里为皇祖母委屈,因此这才拜托了我父亲上奏疏保举杨大人。”
上官静这番吹捧,基本上就是纯粹的睁眼说瞎话了,可架不住皇太后爱听啊!
她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点明,这功劳可不全是她爹的,太子才占大头。
然而没想到皇太后还真脸皮厚,对她这番话竟然无比认同。
老太太立刻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还是你们孝顺!哀家原本不想他太过张扬的。”
“皇祖母这话就不对了。”上官静笑眯眯,谎话真是张口就来,都不带打草稿的:“这翰林学士承旨的位置也空悬多年了吧?事实上,几位排在前头的重臣,谁都可以兼着,可父皇从来没开过这个口。位置太重要了,父皇宁可空着, 也不会随便安排人。旁的不说,杨大人是父皇的亲舅舅,这翰林学士承旨的重任就担得起。这样重要的职位,当然还是血缘至亲来担任,才更能让人放心。皇祖母想想,除了杨大人,谁还能担得起呢?”
“你这样一说,却也真有几分道理。”皇太后点点头:“可是没错。这样重要的岗位,是得找个能信任的人才好。这满朝文武,谁没有个小算盘,也就是哀家这个做亲娘的,才会如此一心一意的为皇上打算。”
“所以皇祖母提什么谢,”上官静笑着答道:“杨大人升了宝文阁学士兼翰林学士承旨,这可是对父皇,对朝廷都有利的大好事。太子他身为储君,原本就该为父皇推荐贤才,杨大人又是血缘至亲,这都是太子该做的,我父亲也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
“还是你们孝顺懂事。”皇太后笑呵呵地答道:“自打你们小两口进宫,哀家真是觉得,这日子啊,比之前可有奔头多了。”
那是!上官静暗暗腹诽,有了夺权的机会,可不是有奔头多了嘛!
不过虽然内心不屑,但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戏精,上官静表面上当然人设不崩,她朝皇太后笑得亲亲热热,就像是正在撒娇的亲孙女似的:“皇祖母,孙媳今儿来,其实是有事想求皇祖母帮忙的,您这样夸孙媳,孙媳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怎么?你今儿原来有事,那说来听听?”皇太后表面上虽然一派温和平静,依旧朝上官静笑得和蔼可亲,但她望向上官静的眼神中,其实带了三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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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嘛,弟弟升了官,太子妃过来要回报,其实也在皇太后的意料之中。都是利益交换,没什么稀奇,老太太已经打算好了,只要上官静提的要求不算太让人为难,她就一口答应下来,算是回报武定侯这次的保举之功了。
然而皇太后没想到,人家太子妃其实并不是来讨债的,而是为她奉上了另一份大礼。
“皇祖母,这是孙媳预先拟定的宫宴邀请名单,”上官静一脸娇憨笑容,掏出那张萧景珩细心敲定的名册递了过去:“孙媳没有经验,这到底要请谁来,还是得皇祖母来教孙媳,您来定才好。”
“哦?”上官静立刻就发现,皇太后肉眼可见的,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她伸手接过了上官静递来的名帖,一边打开,一边笑道:“你都打算请谁?哀家来看看。”
“这里只是宗亲、朝臣和命妇的名单,”上官静朝皇太后笑得一脸娇憨:“孙媳也不知合不合适,还要请皇祖母看过再定夺。至于后宫嘛……往年母后主持宫宴,都有后宫嫔妃作陪。而今年是太子和孙媳出面主办宫宴,我们两个想好了,想请皇祖母您坐主席正中,太子与孙媳一左一右陪在上席,因此要不要邀请后宫嫔妃出席……也还是请皇祖母定夺。”
这话什么意思,皇太后当然听得懂。让她这个皇太后坐了主席正中,那六宫之主陈皇后就算主动想去,都没地方呆。
这可太和皇太后的心意了!
“就不要惊动六宫了。”皇太后抬起头,一副淡定地模样吩咐道:“宫宴是在东宫办,又不是像往年一样,在紫宸殿办,后宫嫔妃过去多有不便,再说了,皇上又不去,她们去做什么?有亲王、亲王妃,再加上朝中重臣和命妇,已经足够了。”
“是!”上官静乖巧地点点头,一副皇太后说什么她听什么的模样,让皇太后简直不能更满意。
皇太后当着上官静的面,立刻展开了她拿过来的名单。匆匆浏览一遍下来,老太太嘴角都快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