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漂亮的翠玉耳坠子,上官静在帮上官鸳整理要带走的妆奁的时候见过。那是上官太夫人送给上官鸳的陪嫁之一,传了几代的翠玉耳坠,极为通透,样式也漂亮,据说是上官太夫人年轻时极喜爱的饰品。
当时上官静瞧见了这对耳坠子,十分喜欢,因此随口赞了几句。没想到上官鸳竟然牢牢记在心里,这次竟然真的将祖母的耳坠子送给了自家小妹。
“咦?”此时萧景珩打开了另一个名贵的檀木盒,盒子里是一根细细的桃花簪,做工极为精致,簪子上镶嵌的宝石并不是浓郁的鸽血红,而是偏桃红色,颜色虽不正,但嵌在桃花簪上,却是恰到好处,好看极了。
“怎么会是簪子。”上官静一脸纳闷:“二姐姐订做的吗?干嘛特意花那么多钱,我平时也不会戴。”
“都是大姑娘了,也该打扮打扮。”陈嬷嬷一边说,一边伸手接过了那根簪子:“也是二小姐的心意,我给小姐收起来,合适的时候戴出门。”
“静姐姐。”萧景珩挠挠头,突然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不知道二姐姐竟然给你送了簪子。我原本也想送簪子来的。”
“你?”上官静的杏核眼瞪得圆圆的,你哪来的钱啊?!
“珠宝首饰我是买不起的。”萧景珩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根木簪来递给上官静,淡淡的棕色,样式十分简单粗糙,没有任何花纹,甚至还有些粗细不匀,但打磨得十分光润。
这木簪大约是被萧景珩揣在怀里许久,还带着他的体温:“我攒了许久的钱,托冯先生帮我买了一小块檀木,因为是边角料,所以不贵,我自己动手给静姐姐雕了根簪子。是用秦师傅给的匕首雕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木工,只能自己摸索着来。所以嗯,不不是太好看,比二姐姐送的差远了。”
“拿来!”上官静朝萧景珩伸出手:“快给我,我戴上试试!”
“呃好。”萧景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木簪交到了上官静手里。
上官静立刻欢欢喜喜地转身,将木簪举得高高的,炫耀一样地朝陈嬷嬷说道:“嬷嬷嬷嬷你看,景珩的手艺不错对吧?快,给我梳个好看的发式,我戴上试试。”
“还是姑爷有心。”陈嬷嬷笑了:“来,虽然没什么像样的仪式,但咱们小姐今儿也算是及笄了,老奴来给你梳个头,戴上姑爷送的簪子,小姐从今儿起,可就是个大人了。”
“是啊!”上官静笑着叹了口气:“不知不觉,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呢!也不知我们还得在这个府里熬几年。”
“小姐这是哪里话,都嫁人了还要往哪去?总会越来越好的!”陈嬷嬷笑了:“小姐和姑爷渐渐长大,长得这样好,感情也越来越好,老奴看了就欣慰。再过几年,等日子安稳了,姑爷和小姐圆了房,再生小少爷和小小姐,趁着老奴硬朗,将来还能帮小姐带孩子呢!”
呃上官静和萧景珩的脸一齐红了起来。尤其是上官静,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嬷嬷的话。虽然十五岁,在古代社会的确是算成年了,但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这年纪还是孩子呢!初三或者高中的学生而已,现在就开始惦记生孩子也太早了吧!
尤其是上官静转头瞟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萧景珩,觉得当着初中二年级的小孩讨论生娃,实在是太毁三观了。萧景珩今年才十四岁多点而已啊,陈嬷嬷到底是在急个啥。
陈嬷嬷和映霞一起,很有仪式感地认认真真给上官静梳了个头,又帮她换上了上官鸳亲手做的礼服,算是过了个简简单单的及笄礼,她终于成为了大周朝定义中的成年人。
“我喜欢。”上官静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伸手摸了摸头上的木簪:“特别好看!不觉得很复古范儿吗?我就喜欢这种,又轻便又好用,那种花里胡哨的宝石簪子我反倒不喜欢,戴在头上坠得慌,压得头皮疼。”
萧景珩搞不清楚上官静是不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才这样说。但听了上官静的话,他还是很开心很开心,他站在上官静身后,与她一同看着镜子,也开始觉得这根粗糙的木簪有点适合美若灿阳的静姐姐。
在萧景珩看来,无论多朴素的首饰,戴在静姐姐头上,都能显得华贵起来。静姐姐实在是太漂亮了,只看着她的脸,谁还能注意到她到底戴了什么首饰啊!
从哪日起,萧景珩亲手制作的木簪,日日都戴在上官静头上,上官鸳随衣服一同送来的那根细巧漂亮的桃花簪,反倒被她压在梳妆盒下很少拿出来用。
转眼冬天又到了,苏氏流产后养了大半年,脸色终于开始渐渐红润起来。淮阳王倒是挺高兴的样子,在各种场合提起想要让苏氏再生个孩子,但每次他说这样的话,苏氏总是淡淡微笑着,不反对,不赞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样子。
这一年过年,苏氏依旧没有进宫。而萧景珩和上官静小两口则如往年一般,一齐随着淮阳王进宫拜年,上官静穿着上官鸳亲手做给她的礼服,头上还插着三四朵珠花,还有萧景珩亲手做的木簪。
今年过年,宫里的气氛显得好极了,因为二皇子府在年前传来了好消息,苏文月怀孕了。皇太后乐得什么似的,若是苏文月这一次能顺利生下孩子,那可是老太太的第一个